“為什麼?”
謝流雲緊跟著問道,眼睛死死盯著師父。
曹長老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有兩點,我講給你聽。”
“第一,從這封舉報信來看,如果此事屬實,那麼送來舉報信,就是暗中雇傭劉天生的人。”
“簡單邏輯推理下就能明白,此人和許凡有仇,他清楚事情大部分經過,不願意許凡逃脫罪責,於是兵行險著,寫了一封舉報信,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做實許凡殺害宗門弟子的事實。”
謝流雲點點頭:“師父高見,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此事事出有因,應該是左天生動殺機在前,許凡自我防禦在後?”曹長老看著愛徒:“正是暗中和許凡有仇的人種了因,導致左天生的死成了果,此為因果。”
謝流雲呼吸一滯,想起許凡滿不在乎模樣,咬牙道:“就算如此,許凡殺害宗門弟子也是事實,應當受罰。”
“不,接下來便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曹長老剛要開口。
忽然道童急匆匆跑進來要說什麼。
緊跟著一位白須白發老者大步衝進來。
“師尊,我沒攔住他。”道童哭喪著臉。
曹長老擺擺手,起身迎上去:“薑長老,你不去主持大賽,來我這裏做什麼?”
“曹長老,有個小家夥被你們執法堂帶走了,你可知曉?”薑長老絲毫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道。
一旁謝流雲隱隱想到了什麼,眼睛裏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曹長老點點頭道:“我也是剛知道消息,流雲,這第二點,你聽懂了嗎?”
謝流雲怔在原地,隻覺得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難怪許凡有恃無恐,絲毫不擔心。
連薑長老都親自為其出麵,連師父曹長老都和其有莫大幹係。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謝流雲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區區一個雜役,憑什麼能同時得到兩位長老重視。
簡直匪夷所思。
“去把許凡放了吧,態度好些,對你以後有好處。”
曹長老叮囑道。
謝流雲緩緩垂下頭,恭敬道:“是。”
接著又向薑長老行了一禮,急匆匆回到地牢。
有一名黑衣弟子在一旁監視。
“謝師兄,怎麼樣了?”
黑衣弟子瞥了眼牢房內的許凡,故意大聲問道。
謝流雲沒聽見般走到牢房門口,看向角落裏的模糊人影。
“許師弟。”
他忽然露出一抹燦爛微笑,拿出鑰匙打開鎖鏈,親自進去將許凡請了出來。
在黑衣弟子一臉懵逼注視下,謝流雲握著許凡的手不停道歉。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是我判斷錯了,哎,真不好意思,耽誤師弟這麼久時間,要不這樣,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去古月樓喝酒,你看怎麼樣?”
古月樓是山下一處鎮子上的酒樓,美食眾多,加上釀造的酒水十分美味,因此名氣極大。
許多下山的弟子都會去古月樓吃上一頓。
“師兄您太客氣了,以後有機會一定。”
兩人裝模作樣又聊了會兒。
謝流雲親自將許凡送出執法堂,還不停揮揮手:“師弟以後有空常來玩啊。”
“師兄不必送了,我走了。”
兩人揮手告別,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關係極好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