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一行人剛一進城,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感染了。
城中間是寬闊到足夠走下三輛馬車的大道,兩邊則是沿邊擺攤的小販,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城中還飄散出農戶人家煮米的鍋巴香氣。
幾人路途中的奔波勞累被一掃而空,連內心的沉重也少了幾分。
馬車進到城中,立刻就有小廝從邊上趕來,恭敬地在車廂邊上喊道:“客官,客官,我們雲來酒家就在前方百丈路程,歡迎客官下榻!”
類似的小廝紛紛從四周圍來,陳逸幾人絲毫不覺得煩,馬車繼續往前,過了沒一會就在路邊看到了那個小廝口中的雲來客棧的招牌。
幾人剛一下馬車又有一個身著灰色麻布衫的小廝從邊上走來,邊走邊笑眯眯地喊道:“幾位客官,馬車給在下吧,後院有保管馬車的地方以及馬廄,幾位客官舟車勞頓這點小事交給小的就可以了。”
陳逸見狀,遞上了幾枚銅錢,小廝笑容更甚並端起麻布衫的前襟作碗狀,見此陳逸將銅錢丟進了小廝的前襟中,不由得心想:這小廝還真是細心,生怕惹到某些潔癖或者不願與他人接觸的客戶,還用衣襟接賞錢,還給了他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滿足感,難怪能在這客棧迎客。
進入客棧後,隻見內部長寬各足有五六丈,擺了不下三四十張桌子,然而裏麵卻幾乎快要坐滿了,由於是靠近邊關的大城,裏麵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比如商客,運鏢人,劍客,武夫,還有盜賊打扮的人。還有客人喝得一時興起當即開始劃拳,可謂熱鬧非凡。
陳逸幾人走到櫃台,一個八字胡,胡須邊緣卷曲略微向上翹起,頭戴禮冠的人正在打著算盤,身後還有一個小二在打酒準備給其他客人送去。
見到來人,掌櫃禮貌地停止打算盤並收起正在記賬的筆說道:“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陳逸回了句住店便向掌櫃身後的掛牌看去,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各房間以及其價格,為首的便是天字二號房,標價一兩五錢一日,這間房的號牌前麵明顯空了一個位置,說明天字一號房已經被人所訂。
號牌後麵還空了一個位置,再後便是地字一號房的掛牌,上麵寫著八錢,類似的號牌約莫剩餘二三十個,玄字房則是三錢,黃字房為一錢。陳逸指了一個地字一號房的號牌以及兩個玄字號牌要了三間房,地字房當然是給沈益和小紫準備的。
經過了一係列的討價還價,掌櫃從本店概不還價終於被陳逸還了二錢銀子一天的價格。
陳逸微微歎了口氣,明顯還的價格還沒到他心理預期,但是看到掌櫃已經氣得有點發抖,隻能放棄了繼續還價。
陳逸摸著自己的號牌,這號牌類似一個抽屜似的結構,抽出裏麵的隔層,便能看見一把精美的銅質鑰匙躺在裏麵。
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拿出鑰匙,往掛在房門口的鎖孔內一插一轉,鎖便打開了。
陳逸收起鎖,進入房內,房間內部還是比較寬敞的,陳列談不上高級卻也簡約大方。
一張床在房間最東麵靠著牆,坐北朝南,整個床還有一層防蚊蟲的類似輕紗的薄布罩著,一張此時正收起來的屏風立於床外沿一尺處,再過來則是一張茶桌,開門便可見到,最西麵就是一個沐浴用的木桶了。
陳逸對這房間還是比較滿意的,將一些不重要的物品放下後便將房門鎖上出去了。
剛從房內出來,陳逸便見到吳玲兒房門也打開了,陳逸和吳玲兒相視一笑便一起朝沈益房間走去。
地字一號房是除了天字房外最好的房間了,其大小比玄字房寬敞一半有餘,裝修也格外雅致。
走到門口時二人看見裏麵的沈益剛收拾完正要出來,三人一致決定去街上免得太過顯眼就不帶小紫了。
小紫輕嗚了一聲表示不滿,卻也聽話地走到床邊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