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的事情這段時間在江湖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門派上上下下整整兩百多人,除了那日不在門中的,其餘在場的全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身上沒有傷痕,但是個個表情痛苦,猙獰至極。

第一個發現此慘狀的人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天天冷汗連連。

陸柏聿這兩天聽這個都快聽膩了,自動屏蔽他人的話語,迅速離開。

幾天後。

於鳴說今早曲意吩咐他收拾東西。

“去哪兒?”

他們要離開這裏嗎?

之前為何沒聽師姐說起?

“大小姐說……”於鳴頓住,看了一眼的臉色。“大小姐讓屬下收拾東西,回明月穀。”

最後幾個字他迅速說完,低下了頭。

陸柏聿一愣。

她為何不跟自己說?

為何要他收拾東西回明月穀,明明昨日還是好好的。

他思緒紊亂之際,突然就一陣氣血湧動,內力突然開始暴亂,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

“主子!”

於鳴想要打暈陸柏聿,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曲意接住陸柏聿倒下的身體。

於鳴自責地低下頭:“屬下失職,請大小姐責罰!”

曲意:“如若責罰你,誰來帶他回去……罷了,趁他昏睡,你趕緊帶他走,回去了自然會有人給他解釋的。”

陸柏聿醒來時已經在路上了,馬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走著,顛來倒去。

他命令於鳴回去,於鳴將曲意的那番話說給他聽。

“回去。”

陸柏聿語氣冰冷,仿若夾雜著狂風暴雪。

“主子……”

於鳴抬頭將他的神情收入眼中,立刻低了下頭:“是。”

入夜。

明月穀中,風雲南身著黑底繡金色雲紋的衣袍,手中的利劍劃破空氣,發出陣陣嗡鳴之聲。

收劍,他站在斷崖之上,淩冽的風從他身前呼嘯而過。

一旁恭敬等著的男人見他收了劍,這才上前一步:“穀主,少爺又折回去了。”

風雲南眉毛一挑:“沒成想還是個在乎他師姐的,這倒是沒看出來,不過這樣也好,這小子心黑,和小意待在一起,我也不怕小意會被別人忽悠了。”

男人跟在他身邊許多年了,可這時候還是感到語塞。

“你去跟著他們吧。”

“是。”

男人低聲應答,默默退了下去。

曲意剛把陸柏聿送走,天門的人就找到了她。

要她給尹元青解毒。

她哪裏知道他中的什麼毒,但是也沒有拒絕,半推半就地答應了,要是立刻拒絕,恐怕尹天蒼會馬上派人過來殺了她。

前天,師傅讓人傳話,說尹天蒼請明月穀出手救治尹元青。

首先,他與那尹天蒼有舊仇。

其次,便是他懶得出穀動彈。

所以他拒絕了。

他本想傳信讓曲意帶著陸柏聿回去,誰知尹天蒼從偶然蘇醒的尹元青口中的得知曲意這個明月穀的大徒弟在城中。

尹天蒼便將目光盯向了曲意。

半夜,一陣風從未關的窗戶吹進來。

曲意猛地睜開眼,警惕地剛要翻身下床,一個人影就撲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去拿枕頭下的匕首,卻不想被來人按住兩隻手腕,一瞬間動彈不得。

剛要想辦法脫身,一股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曲意一怔,試探地開口:“陸柏聿?”

對方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呼吸有些粗重。

曲意輕歎一聲:“你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