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之際，沒注意有個白色身影跑出了客棧。
少年一身白衣，衝回某個院子裏，扶著膝蓋就是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躺在樹下乘涼的女子睜開眼看他，眼神淡漠。
端著果子過來的趙暘瞥了他一眼，沒理會，徑直將果子遞一些了給曲意。
笑罷。
談玉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你們怎麼不問我笑什麼？”
趙暘：“不感興趣。”
曲意點頭。
談玉把剛才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我不太明白，他們怎麼每年編的故事都不一樣。”
“去年好像是大當家做了一個夢，夢見神女即將有難，他吃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終於獲得神女蹤跡，之後神女為感激救命之恩，留在了青峰山。”
趙暘：“隨他們吧，嘴長他們臉上。”
談玉無趣地撇撇嘴，站起身又跑了出去：“我出去了！”
沒了礙眼的，趙暘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手指捏著一顆果子遞給曲意。
曲意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再看一眼他遞到嘴邊的。
“我有……唔！”
還沒說完，嘴裏被塞進來一顆小果子。
指尖劃過她的唇，趙暘的眼簾半低，情緒內斂，手自然收回，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
吞下酸甜可口的果子，曲意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不是說有人跟著談玉，查到了嗎？”
趙暘微微頷首：“快了。”
“還吃嗎？”他又捏著一顆遞給她。
“趙暘，我這裏有。”她示意他看自己手裏的果子。
“我喜歡喂你吃。”
“不合規矩。”
“規矩？”趙暘低笑一聲，把碟子放到一邊，執起她的另一隻手。“姐姐莫非是第一次認識我，在我這兒從來沒有什麼規矩。”
“那是因為你不遵守。”
“那又如何？”他反手扣住她的五指，傾身湊近。“要拿我怎麼樣？”
曲意皺眉，好像，是不能拿他怎麼樣。
趙暘見狀哪兒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這副不理解，卻又無奈妥協的模樣啊，他太喜歡了。
牽著她的手，她的指尖觸感微涼。
趙暘頓時劍眉緊蹙：“你在這兒躺太久了，指尖都涼了，進屋去。”
曲意：“我沒那麼脆弱。”
趙暘對於這種對她身體有害的事，一向都是杜絕的。
隻見他俯身，把她打橫抱在懷裏，大步朝屋裏走去。
“睡一會兒吧。”
趙暘把她放在床上，卻沒有離開，而是脫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邊，把她抱在懷裏。
這是三年裏他的習慣。
準確來說，是他在試探她的底線，得到她的默認允許後養成的習慣。
“睡不著。”曲意說。
“那就來說說話。”趙暘知道她睡不著，他隻是想和她這樣躺著說話，因為這太像一對夫妻，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
“嗯。”
她在等他說。
“我懷疑談玉的身世有些古怪。”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
趙暘：“這幾天查了一下，有些頭緒了，好像和朝廷有關。”
聞言，曲意眸光一頓：“朝廷？”
“會不會有麻煩？”
趙暘：“不會的，有我在。”
曲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你也不會隨時都在，不過也沒事，我不用保護。”
趙暘挑眉：“這話我不愛聽，你應該說需要我保護。”
“為何？”
“想被你需要。”
曲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我確實不需要保護。”
趙暘身體僵硬，眸光黯淡了下去。
“但是有其他地方需要你。”
趙暘眨眨眼，眸子漸漸亮了起來，瞬間恢複精氣神的他目光灼灼。
“什麼地方需要我？”
“比如吃飯的時候。”
趙暘愣了愣，隨即無奈一笑：“知道了，一會兒想吃什麼？”
曲意紅唇微翹，報出幾個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