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深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看向楊宏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楊宏,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封號是秦王吧。”淮之抓住楊宏對自己的稱呼,提問道,“這太子二字,從何而來?”
秦王與太子,別看都是西楚皇嗣,卻有天壤之別。
秦王代表的隻是皇子,而太子則是一國皇儲,除西楚皇帝外的第二號人物。
楊宏雖然被嚇破了膽,卻也不會無的放矢,為了求活尊自己為太子殿下,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回殿下的話,是在今年大年過後三日,陛下擇黃道吉日,謁太廟,敬告祖宗神明,冊封您為太子,正位東宮!”
淮之的太子身份,是西楚皇帝為了昭示後繼有人,加緊冊封的,並對外宣告太子在外遊曆。
這麼做的直觀目的也很簡單,按禮法來說,父死子繼,若西楚皇帝無子嗣繼位,那麼將會兄終弟及。
那位四王爺奪位的合法性,就將大大提高。
同時,朝中官員,就如同牆頭草一般,哪邊強勢,就會迎風倒向哪邊,局勢就將對西楚皇帝大為不利。
所以縱使淮之仍在大周西川的嘉州城,他也依舊舉行了冊封儀式,昭告天下,他那一脈仍後繼有人。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淮之聞言,不住地拍起手來,感歎道,“這被冊封的人,都沒到場,咱們這陛下是怎麼完成儀式的?哈哈哈哈!”
淮之的話中,滿是嘲諷之意。
他的那位父皇,淮之是最了解不過了,隻在乎自己,隻在乎自己的權力,從不會考慮自己的子女。
若非大勢所趨,他這位西楚皇帝陛下,絕不會冊封自己為皇儲。
“小人...小人也不知...”
楊宏望著淮之那皮笑肉不笑的滲人模樣,磕磕絆絆地回答。
他現在沒有修為,唯恐這位曾經敵對的太子殿下,暴怒之下,猝不及防間要了他的小命。
葉時安走到淮之身後,將手搭在了淮之的後背上,出言安撫道:“冷靜,不要太激動!”
淮之的心情,葉時安也可以理解,怨恨又無助,這是皇族中人的無奈。
淮之是這般,李紫薇也是這般。
葉時安無比慶幸,自己並非皇族子弟,雖然老爹不靠譜,祖父嚴加管教,但自幼也是被寵大的,感受過無微不至的親情。
淮之點點頭,拍了拍葉時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應道:“放心,哥哥現在很冷靜!”
淮之調整自己的情緒之後,彎下身子,看向楊宏,問道:“我離宮日久,母後怎麼樣了?”
麵對淮之的問題,楊宏並未立即作答,而是猶豫片刻後,咽了口唾沫,才緩緩開口道:“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她一切安好...身體康健。”
“是嘛?”
淮之十指交叉,看向楊宏的目光,變得愈發淩厲。
就楊宏這底氣不足的模樣,別說淮之與葉時安了,就算是街上隨便抓一個普通人來,也能看出他在撒謊。
甚至就差不多已經寫在臉上了。
“是...是的。”
麵對淮之的質問,楊宏顫顫巍巍地應道。
淮之掃了楊宏一眼,站起身來,一腳踩到了他的腿上,反複在地上摩擦。
沒一會,楊宏的褲腿上,就有鮮血滲出,
一旁的骷髏玫瑰聞到血腥味,開始變得無比興奮。
淮之見楊宏仍硬挺著,當即蹲下,掐住他的脖子,逐漸加力。
“啊,殿下饒命啊!”楊宏慘叫道,“唔...小人...小人快喘不過氣來了...”
淮之不為所動,冷笑一聲,開口道:“嘴裏沒一句實話,還需要喘什麼氣?”
楊宏的臉,因為缺氧已經開始變得發紫,嘴裏不斷求饒道:“饒命...殿下饒命...小人是有苦衷的...”
楊宏心裏苦啊,他是不知道淮之看出自己說謊會是這樣的下場嘛?
他當然清楚,但是他又不敢直接說,就怕萬一眼前這位太子爺,盛怒之下,就真的拿自己撒氣了。
“哦?我四叔的得力幹將,對我還能有苦衷?”淮之稍微鬆了鬆,嘲弄道,“倒是新奇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