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薑若熠催促的目光，她支支吾吾地開口。
“那啥，簽合同這事我們做不了主，得等房主拍板才行。”
因為段舒雪事先給她打過預防針，薑若熠倒也沒有很生氣，隻是問到底什麼樣的條件房主才能答應出租。
“明教授會親自來見租客，然後在聊天的時候問點問題，但是具體他會問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聽了段舒雪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薑若熠摸著下巴走到窗邊的藤椅，坐下開始沉思。
她剛剛查了查，明遠荀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中國古代政治製度史和宋代社會經濟文化史。
那他是不是就會出這兩個方向相關的問題？
從小到大一直是好學生的薑若熠，下意識就開始押題。
雖然已經工作了幾年，但初高中時的曆史知識她倒沒有忘記多少。
大學閑暇時，薑若熠偶爾也會在圖書館借點曆史人物的傳記看一看。
但如果明遠荀真的想讓她解釋解釋，什麼是中國古代史縱向分權向集權變遷的新製度經濟學，她可就兩眼一抹黑了。
薑若熠扼腕歎息，早知道就把薑秋拐過來了。
雖然薑秋也是理科生，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實她應該算是三人裏對曆史最感興趣的人了。高三那麼忙的日子裏，她都會偶爾跑去文科班，和他們的曆史班任聊聊天。
原本站在客廳茶幾處的段舒雪一邊收起手機，一邊走過來對薑若熠說：“我已經和明教授聯係了，他剛好在京大聽完一個學生的講座，過一會就來了。”
廣越花園距離京大東南門隻有不到一千米，就是爬，二十分鍾也爬到了。
等等喂，我還沒準備好呢！
薑若熠伸出爾康手又趕緊放下，飛速打開剛剛查到的資料，打算再臨時抱一會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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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授您來了。” 聽到門開的聲音，段舒雪急匆匆迎上去。
一個穿著白色太極練功服的老人走了進來，他雖然拄著一根黑色的拐杖，但步伐看上去還算穩健。
這拐杖對他來講，與其說是助行工具，不如說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雖然是黑色，但因為材質的緣故，看起來瑩潤發亮，中部和把手處似乎還有著精致的龍型紋雕。
看網上的資料，明遠荀應該已經七十多歲了，他滿頭的白發似乎也佐證著這一點。
但老者的身形挺拔，目光如炬，向迎接他的段舒雪隻是微微頷首，就讓人感到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也許這就是曆史學家獨有的特質？
薑若熠收起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思緒，也站起來迎接明遠荀。
為表尊敬，她也向老者微微鞠了一躬。
等抬起頭，明遠荀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自己麵前。
薑若熠心裏嚇了一大跳，麵上依舊維持著一派波瀾不驚的表情。
謔，這老教授，腿腳還挺快。
就說他這個拐杖是擺設吧。
明遠荀的臉色凝重，看得薑若熠心裏直打鼓。
還好老教授沒讓她咯噔太久，單刀直入地說出自己的疑問：“薑小姐對吧，你是不是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