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蛻變的故事陸傾桉在外不止聽過,更是見過,但那都是在接受了某種神秘傳承後,同時被附贈了一道強大神魂才有可能發生的事。
不過,如果許平秋真的變強了好些,有一定自保能力了的話……
陸傾桉想起了在心中記了十幾年的仇,她本想著等許平秋玄定了再說,但如今,似乎可以提前了?
許平秋也被陸傾桉的問題無語到了,天墟,奪舍?多麼小眾的組合啊!
無語了片刻,他才回道:“你覺得呢?”
陸傾桉無意識捏著許平秋的手,有些猶豫的問道:“嗯,那…我跟你說個事唄?其實我在外有一個身份,是合歡宗聖女,雖然是候選,但合歡宗很早就沒有再出現真聖女了……”
“?!”
本來十分安詳的許平秋聽了這話,忽然睜開了不可思議的雙眼。
內心的震驚在此刻戰勝了疲憊和賢者時間!
許平秋承認陸傾桉確實清幽出塵,僅遜色於師尊,但……怎麼看都和‘合歡宗聖女’這個充滿地攤文學性質的詞彙不搭邊啊!
甚至於,許平秋心中還浮現了一個冒昧的念頭,那就是合歡宗已經這麼饑不擇食了嗎?
連胸無縛雞之力的陸傾桉都能當上聖女?
“你這什麼眼神!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是殺了一個聖女,冒名頂替了她。”
陸傾桉再一次從許平秋眼中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冒犯。
拳頭,忍不住硬了!
“沒啊,怎麼會呢?我的眼中隻有對聖女大人的忠誠!”
許平秋眨了眨眼,努力的表現出忠誠之色,雙手則十分心虛的用手捂住了陸傾桉的拳頭,防止被小陸傷腎拳二次傷害。
“哼,你就耍貧嘴吧,我還不知道你,到後麵,你就要忠誠的撅聖女了。”
陸傾桉鄙夷的看著許平秋,握緊的拳頭在他手中鬆開,仍由他牽著,“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在迫害我,我一定要錘你。”
“什麼話,我家傾桉至善至美,哪有能迫害的地方?”許平秋一臉嚴肅,但說完,還是忍不住又來一句:“在下次前,我能冒昧的再問一個問題嗎?”
“講。”
陸傾桉倒要聽聽,許平秋這是有多不知死活。
“就是以你的修為,想要大點的話,不是輕而易舉嗎?”
許平秋將心中的疑問說出,畢竟對於修士來說,改頭換麵,移筋挪骨可能要麻煩點,但要讓某些部位多長點肉,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還不是有你們這群壞人,總是中傷迫害我,壞我道心。”陸傾桉一臉不悅的說道:“我若不在意,大小與否自然是無所謂了,但偏偏有你們這群惡人,說的我在意極了。”
“但我要是真那樣做了,那就是在自欺欺人,連自我都不敢正視,將來神藏煉形必有災殃,所以我何必為了這二兩肉,自毀道途?”
“況且,人哪有完美無瑕的,有殘缺本就是常態,羨慕她人也是常理,而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因為過於執念,在煉形時,也會更加容易。”
許平秋聽的一知半解,反問道:“那這樣說,刺激你有好處,不是應該加大力度嗎?”
陸傾桉再次舉起了拳頭,上麵閃爍起一縷縷雷光,“帶著你的餿主意閉嘴吧!你不經意的刺激已經足夠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睡著,要是睡不著,我也可以幫幫你!”
許平秋不吭聲了,閉上了眼,他感覺自己隻要再敢說半個字,就要立刻被強製入睡。
陸傾桉冷哼一聲,將手放下,她感覺自己原本想好的事還沒說完,就被許平秋硬生生帶歪了。
算了,下次吧。
陸傾桉看了看欠揍的許平秋,眼眸微抬,看向了窗戶外,目光漸漸出神,口中呢喃的唱起了一段聲韻縹緲的歌謠:
“泗水湯湯,有陸之邦。沃野千裏,嘉禾穰穰。君惠且仁,民勤且力。倉廩充實,鹹歌且康……”
“泗水泱泱,有陸之疆。翩翩白鹿,集彼山阿。嘉木扶疏,桉蔚菁華。鹿飲山泉,無憂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