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抑鬱,不外乎吃藥加自我調節,改變環境,走到人多的地方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父母從小培養喆芯要獨立,她不好的事從來不和他們講,隻想讓他們放心,覺得自己是個省心的孩子。
喆芯想了許之,硬撐著訂了高鐵,去找莫莫。
莫莫見到喆芯時嚇了一大跳,一把將她抱住:“芯芯,你這是怎麼了?”
莫莫看著喆芯慘白著一張臉,人瘦了不少,眼睛都凹陷了下去,像個吸毒的人,一眼望去,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活死人樣的。
見到莫莫,喆芯就虛脫了,她什麼也沒說,爬到莫莫床上,睡前告訴莫莫:“謝北電話來,你接,別叫醒我,不要告訴謝北我的情況,別讓他擔心。”
莫莫罵喆芯:“自己的男人,怕什麼?”
喆芯拉著莫莫地手說:“我好累,他最近情況很是不好,他的壓力大得喘不過氣,知道我有事,他會扛不住的,求求你,莫莫。”
莫莫歎了口氣,說好。
晚上謝北打電話給喆芯,莫莫接的,說:“芯芯年假,我想她了,叫她來看我,她感冒沒好,太累,睡了,別擔心,在我這裏呢,不會怎麼樣她。”
莫莫把喆芯睡覺的樣子發給謝北看。
掛了電話,莫莫開始歎氣:“芯芯,你什麼事都是為別人著想,你累不累?”
喆芯醒來,莫莫說:“你男人應該是有察覺,要了我的聯係方式,還問了很多細節,說你最近臉色不好,說他擔心,拜托我好好照顧你,他過幾天就回家,爭取多陪陪你。”
人是一種群居的動物,我們以為一個人能扛住孤獨,但真正有事的時候,我們還是需要朋友親人的依靠。
喆芯和莫莫都是獨生女,從小一直陪伴長大,各自獨立,實際上,她們的友誼已經融入了骨血,親人一般的存在。
那次莫莫吃藥,電話打完,手上沒勁,看著電話滾落到不遠處,她不能動彈,越來越沒有力氣,迷糊地想睡,她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喆芯來得飛快,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從家裏出來,再搭車過來,再跑過來,莫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得到喆芯,可是三十分鍾不到,喆芯就來了,給她洗胃的醫生在說幸虧來得及時,再晚一點,重則沒命,輕則肝髒腎髒受損。
那地是莫莫和喆芯經常玩的地方,喆芯從沒說起,但是莫莫知道,那天的喆芯過來的路上該是如何的瘋狂,謝北抱著自己往前跑,喆芯背著那麼重的背包一直跟在邊上,在的士車上,喆芯一直握著莫莫的手,邊哭邊叫:“莫莫,你會沒事的,你堅持一會,你沒事的……”
下的士的時候,喆芯摔了一跤,可是她飛快地爬了起來,進醫院就大叫:“急診,醫生,急診…….”
莫莫都記得,喆芯的腿好久才好,喆芯從未提起,但是莫莫從未忘記。
在國外的時候,大雪,喆芯電話不通,莫莫瘋了,她一個開著她倆的那台二手車,在風雪中慢慢地爬向喆芯,她怕喆芯出事,見到喆芯時,她們緊緊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