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腳，蹲下身，大手抓住少女亂糟糟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髒兮兮滿是血跡的小臉，笑得更加肆意。
“看起來，你挺在乎那個男的啊。”
“讓我猜猜……那是你男人？”
瞳孔已經渙散的希兒聽到這句話，眼神忽然凝聚了一些。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兒的。”
“我要當著你的麵，把他的眼睛給摳出來，再把鼻子削下來，耳朵撕下來，牙齒拔下來，最後再把心髒掏出來，捏成肉醬！”
“而你，你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哈！！！”
他獰笑著，隨手甩開希兒，抬腳就朝小夢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什麼東西拽住了他的腿，他低頭看去，發現剛剛被他虐待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的希兒，此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伸出那隻唯一還可以活動，卻也滿是傷痕的手臂，死死勾住了他的腳踝。
她的眼睛——她渾身上下唯一還完好的地方，此刻也散盡了混濁，隻剩下一個如風中殘燭般，倔強燃燒，不肯熄滅的念頭。
一個……強撐著她，還沒有睡去的念頭。
“不……”
“不許……傷害……他……”
“不許……”
“……”
微弱又模糊的聲音，與失語無異，沒人聽清她在說什麼，也沒人在意她說了些什麼。
可就在克格勃想要不去管她繼續前進時，一股劇痛從他的腿上傳來，令他驟然痛呼出聲！
“艸艸艸！你敢咬我？！”
克格勃氣的滿臉通紅，像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咬牙切齒的抬起了腳。
砰！
又是一腳，不偏不倚的踢在了希兒的小腹上。
這一腳比剛剛更加用力，少女傷痕累累的身體再一次遠遠滑了出去，竟然在地上犁出了一條不淺的溝壑，直至狠狠撞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腳力穿透皮膚傳入腹腔，幾乎粉碎了她大半的髒器，血液，胃液與更多叫不出名字的液體混雜在一起，從她的嘴角緩緩淌出。
她甚至連嘔吐都已經做不到了，千瘡百孔的身體像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原本已經宛若遊絲的氣息也幾乎消失了。
但她沒有鬆口，在她滑出的那一刻，也撕下了那塊猙獰的血肉。
她的意識，她的執念，還沒有消失，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沒有死去。
這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傷勢，這種情況下，活著，隻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她不想……也不能就此死去。
【為什麼要做無謂的掙紮？】
【再怎麼反抗，再怎麼掙紮，也不會發生奇跡。】
【他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
“……”
〖也許……掙紮確實可笑。〗
〖也許……反抗沒有意義。〗
〖但……那又怎樣？〗
〖我從未想過依靠奇跡……〗
〖我隻是想……站在他的麵前……他的身邊……〗
〖然後……拚盡全力。〗
……
眼見遠處的少女沒有了生息，仿佛一具冰冷的屍體，克格勃抹了一把小腿上的血跡，冷哼一聲。
這種程度的傷勢，對他們這些人而言隻是皮毛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但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可就在他打算順手把小夢也解決的時候，一聲脆響忽然在空曠的洞窟中響起。
哢——
哢——哢——
接連不斷的響聲開始回蕩，所有人循聲看去，之間剛剛被希兒撞擊的洞壁處，一條裂痕正從洞底蜿蜒向上攀爬，朝著四麵八方延伸。
下一秒，仿佛引發了連鎖反應，整個洞窟的四麵八方都響起了密集的碎裂聲，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紋在石壁上擴散，蔓延，勾連，乃至脫落！
這片因被抽空了終盡力量而脆弱不堪的土質結構，終於在兩人對戰的餘波震顫下，開始徹底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