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索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也不和霍普多說什麼,隻是牢牢地捏著楊淼的小命,這樣霍普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楊淼被擄的第二天,霍普再也沒來過安索這裏,至少楊淼沒發現他來過。
安素仍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楊淼,楊淼則找盡一切機會諷刺他,奈何安索永遠一副溫和的麵孔,無論楊淼說什麼都不生氣,楊淼自己反而窩了一肚子火,這讓楊淼很是挫敗。
到了第六天,安索溫和的麵具終於有了一絲裂縫,逼迫楊淼和他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安索本人是紳士做派,吃飯喝湯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楊淼不想讓他稱心如意,故意把杯杯盤盤撞得叮當響。
吃完飯等水果的空檔,安索斯文地擦了擦嘴角,狀似不經意地說道:“看來公爵大人也不怎麼在乎你,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楊淼知道他和自己一起吃飯就是為了說這個,不管他說得多麼漫不經心,都不能改變這個舉動的本質 ——這就是一場不怎麼高明的試探。
楊淼哼了一聲,懶得回答安索,萊恩估計還沒醒,當然不會來,隻不過不是因為安索以為的那個理由,她相信萊恩的愛情甚於這世界上的一切。
安索看到楊淼不以為然的神情,提著的心慢慢放下,看來他還是押對寶了,萊恩一定是喜歡楊淼的,上次在酒吧見麵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楊淼一襲吊帶裙相當驚豔,時時依偎在萊恩懷裏,萊恩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她,對全場的鶯鶯燕燕視而不見,向來淡漠的雙眼相當溫柔。
這麼一想,安索覺得萊恩不會不來的。
然而到了最後一天,萊恩依舊沒有出現,安索溫和的麵具完全破裂,煩躁的情緒連遮掩也懶得遮掩了。
中午吃完飯,他照例去楊淼房間看楊淼,楊淼照例嘲諷他,他麵無表情把自己手裏的咖啡杯擲向楊淼,咖啡杯擦著楊淼的手落在床上,滾燙的咖啡潑在楊淼手上和床上,迅速將她的手燙出一片紅印,可以想到,等會兒就會出現一排水泡。
楊淼咬緊嘴唇,沒被燙到的那隻手也在微微顫抖,安索過於無害的表現讓她忽略了他惡魔的本質。被抓快一個星期,她第一次覺得害怕。
安索表情仍然溫和,隻是麵具一般的笑容收斂了,整個人有股淡淡的壓迫感,說的話殘酷異常:“你是一半人類一半血族的血統,稀罕是稀罕,但在我看來也就是個小玩意兒,要不是公爵大人和他那個管家寶貝似的捧著你,你以為我會這麼忍你?”
楊淼沒受傷的那隻手攥起來,嘴唇咬得快出血,倔強地抬頭看著安索,她心裏害怕,但仍然不想退縮。
“你有沒有價值,有多少價值,全看在公爵大人心裏你有多少分量,如果日落之前公爵大人仍然不出現,你就毫無用處,到時候怎麼處置你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