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寶,別裝睡,起來,給大家說說,你以後還敢不敢討嫌?”
最先站出來的年輕漢子邊說話,邊推冷天寶。
手剛碰到冷天寶的身體,那人臉色瞬間不好了。
“硬,硬了.....”
年輕漢子大著膽子將手放到冷天寶的鼻子下麵,停頓數秒後,顫抖著把手拿開,大叫道:“冷天寶死啦。”
李春花不敢置信地推開年輕人,罵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敢咒我兒子死。我呸。”
“幺兒,寶寶,你快醒來,吃雞蛋羹。”李春花看著冷天寶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似乎意識到什麼,不敢上前查看,轉身將碗端過來,放在冷天寶邊上,試圖用雞蛋的香味將冷天寶喚醒。
社員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都呆愣著不動,看著李春花舀起一勺雞蛋羹往冷天寶嘴裏塞。
“乖寶,吃雞蛋。”冷天寶的身子都僵硬了,怎麼可能張口,李春花用手去擦他嘴邊流出來的雞蛋,冰冷的觸感讓李春花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李春花撫摸著孩子的臉,“寶寶,你醒醒,媽給你買雞吃,給你做大雞腿吃,好不好?你快醒醒呀。”
空間內,冷雪和顧北陸早已經起床,兩人吃過早餐,顧北陸正在假人模特身上練習針灸,冷雪喝著顧北陸為她配好,親自煮熱的中藥奶茶,坐在秋千上晃蕩著觀看冷家的情況。
冷天寶仍然是微笑的姿態,這是人在低溫時候,大腦會產生錯覺,覺得自己非常溫暖而且放鬆,直到凍死那刻,麵部肌肉僵硬化,便把這個“死亡微笑”定格。
李春花還在勸說著冷天寶起來,邊上的人看不過去,跑出去找現在的書記譚三勇。
十幾分鍾後,譚三勇過來,第一時間檢查冷天寶的身體,再三確認後,對李春花道:“李春花同誌,冷天寶已經去了,你就讓孩子安心走吧。現在天氣熱,早點埋了吧。”
冷天寶沒有成年就死了,不是喜葬,是不吉利的事,肯定不用辦葬禮,這種情況,就是找一個地方埋起來了事。
冷天寶這些天在安康大隊可謂是作惡不斷,他死了,除了少數心軟的人心生同情之外,其餘受害者都覺得活該,隻是死者為大,這種話不會明麵上說出了就是了。
“不,我的寶貝沒有死,他還沒有給我養老送終,怎麼能死呢?你們別想帶走他。”李春花抱著冷天寶的屍體,狀似癲狂。
“李春花同誌,請你接受事實,現在天氣熱,如果不早點埋,屍體會臭。”譚三勇嚴肅道,“而且現在蚊蟲多,萬一你家天寶身上有什麼病,被蚊子咬了傳播,整個大隊的人都感染了怎麼辦?”
冷天寶不明不白地死了,身上沒有傷口,還是帶著微笑死的。怎麼看像是得了什麼大病,安康大隊的社員大多都是老實人,這麼多年,除了冷大貴,就沒出過罪犯,譚三勇都沒往有人要害冷天寶那方麵想,畢竟這孩子平時小偷小摸討人嫌,但也不至於哪家會為了一隻雞,一隻鴨的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