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見書玉的心理防線差不多了崩潰完了，裴熠才出聲道。
書玉雙手捧著紅繩，眼神呆滯，良久才開了口。
“我不認識他。”書玉蠕了蠕嘴道，聲音空洞夾著一絲絕望。
“那他是如何聯係你的？”裴熠站起身，背著手，走到書玉麵前。
“第一次見，是我出宮，去順娃子住的宅院找他，結果發現人不見了，而我雇傭的那個煮飯婆子說是一個自稱順娃子叔叔的人來接走了他，還給我留了一封信，可是我父親乃獨子，隔房的兄弟自我父母亡故，也不曾來往了，所以我們壓根沒有什麼叔叔，信上說，讓我去往郊外莊子找他們，我擔心順娃子的安危，於是便立馬出了城，來到了那個莊子，也見到那所謂的叔叔，我不認識他，他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書玉緩緩說道。
“所以是他讓你把偽造書信放入太子書房的？”裴熠追問道。
書玉點了點頭，“一開始 ，他們叫我在太子書房放一樣東西，但我知道他們抓了順娃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要我放的東西，定然也是對太子有害，所以我不敢，我跑了，跑回了宮裏，可沒多久，他們把順娃子的指頭切了下來，送進了東宮給我。”書玉語氣帶著哭腔，無力的嘶吼著。
“是誰給你的？”裴熠低下頭問道。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突然出現在我的房內，”書玉無神地晃了晃腦袋，手裏摸著紅繩，“但想必裴大人也知道，送入皇宮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經查驗，所以順娃子的手指頭能送到我一個小太監手裏，要麼就是帶東西進宮的人，身份貴重，無人敢查，要麼就是宮內有人接應？”
聽到這話，裴熠抬起頭，這時書玉突然伸手拉住了裴熠的衣擺。
動了動嘴，聲音輕得裴熠幾乎聽不見，“昭陽宮五豐公公。”
而後，書玉便癱坐在地上。
書玉雖然才十九，但也算在宮內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自然也有他的消息來源。
他隻知道五豐手底下的小桂子曾接觸過東宮太監寢室灑掃的宮女，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昭陽宮？五豐？德妃的人。
“你的意思是......”裴熠還想要問 ，卻見書玉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望向了牢獄的方向。
裴熠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果然看見了有一道人影，若隱若現地藏在暗處，有人暗中監聽，而且是天牢裏的人，裴熠了然地點了點頭，於是小聲道，“那信也是送進東宮給你的？”
“不，我親自去莊子拿的信。”說到這，書玉情緒再也繃不住，又痛哭了起來，“是我害死了太子，是我，害死了順娃子，該死的是我啊。”
“既然你覺得你害死了太子，更應該把背後之人找出來，以慰太子在天之靈，況且背後之人還把你弟弟殘忍殺害，你就不想報仇？”裴熠皺著眉道。
聽到裴熠的話，書玉無神的眼裏突然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你不妨仔細想一想，可有什麼細節遺漏了？或許是很關鍵的線索。”裴熠耐著性子提醒道。
許久，書玉才想起一件事，“我離開的時候，隱隱約約在外麵，聽見一個聲音，曾稱呼他為管事，或許裴大人可以順著這個查一查，要是找到了這個人，我能認出他的麵容。”
說完，書玉把莊子的詳細地址告訴了裴熠。
裴熠立馬派了朱亥帶人前去莊子。
接著順著慕雲笙給的消息，派錦衣衛去往亂葬崗帶回那兩具屍身驗屍，自己則帶人前往了管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