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思徑自離開了書房,留下李承毅看著桌上的信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李承毅有些不敢打開,腦海裏像是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信封的內容不是他能承受的。
掙紮猶豫了一番,李承毅最後還是伸手把信拿了過來,深吸了口氣,把信拆開。
信上所述便是當日李承朗與福貴在崇申殿交談的內容,一字一句,絲毫沒有落下。
李承毅一邊看,臉色一邊變幻,甚至最後變得有些陰沉。
其實皇兄屬意七皇子這事,他多少有些猜測,不然皇兄不會特地讓新科狀元給七皇子啟蒙。
但為何要小心他?這麼多年,他從無異心,甚至小心藏拙,也不進入官場結交群臣,以至於整個京都的人都道安和王是個無才之人,甚至雲思不願讀書一事,他也放縱不管。
就是為了讓皇兄對他放下戒備,讓安和王府能平安度日,可惜最後還是換來一句小心他。
但這些也就罷了,皇兄口中說的當年圍場一事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傾雲的死不是意外??還有皇兄知道父皇留下了遺詔?
看完信的李承毅滿心疑惑與不解,有心想立馬就去找自家兒子解惑,但似乎又害怕從兒子口中得知什麼,腳步一時有些邁不出去。
沉思許久,最後他喚來穆玄和玄經,讓他們重新去查當年圍場一事。
至於遺詔,他現在暫時還沒有這個心思理會,他隻想知道傾雲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雖然過去了十多年,但事過留痕,隻要發生過,定然可以找到不妥,所以李承毅準備先讓人查一查。
隻是他也沒抱希望,當年都查不出來,如今能查出來嗎?
果然,穆玄和玄經查了三天一無所獲,當年的證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而證詞證物也被封存,沒有皇上旨意不得查看,雖然沒有查出什麼來,但卻也叫李承毅起了疑心。
十幾個證人,怎麼可能不是失蹤就是死了,這也太巧了吧,還有為何要封存證詞和證詞,還需要皇上批準才可查看?
一頭霧水,但是卻查不出,但他知道其中肯定是有問題,這日他終於等不下去了,直接就到了飛鴻院準備找李雲思詢問。
這時馮楚寧從院內出來正好遇見了李承毅,“父王?”
李承毅應了一聲,隨後看向院內,“楚寧啊,雲思可在?”
“世子爺在書房呢,父王可是有事尋他?我讓人去喚他。”馮楚寧點了點頭,就要讓南風去叫李雲思。
“不必了,我去書房找他。”李承毅抬手阻止,便準備往書房走去。
沒走兩步,發現馮楚寧跟了上來,李承毅轉過頭道,“你去忙吧,我隻是有些冀南的詳細想要問一問他罷了。”
聽見這話,馮楚寧知道這是他們有事要談,不想她去,於是便順從地應道,“嗯,楚寧知道了。”
說完馮楚寧便轉身離去,而李承毅則大步流星地往李雲思得書房走去。
李承毅到了書房的時候,李雲思正毫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手裏還捧著一本書,你以為他很認真在學習?那就錯了,細看就能發現他手上的書是一本話本子。
“咳咳……”李承毅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都從冀南回來,怎麼還是沒個正形。
聽到聲音,李雲思抬頭見是自家父王,稍稍坐直了身子,把手中的書合了起來,放在一旁。
“父王來找我,可是有事?”李雲思慵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