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隆酒店是隸屬深隆集團旗下的超五星級酒店,坐落在彥州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極具標誌性的半球形大樓,內部裝修奢華到突破想象極限。這裏麵提供著你所能想到的,甚至想不到的最好的服務。當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錢。

深隆酒店的旋轉門由意大利空運過來,經由某位藝術大師之手設計,用一種極其昂貴的有機玻璃製成,門邊角24K黃金純手工雕花鑲嵌,從設計製造到安裝需要十八個月。而這樣的門,是每一家深隆酒店的標配。

站在昂貴旋轉門旁邊的四個門童全部畢業於985院校,年齡不超過26歲,精通四種國家語言和二十種以上地方方言,身高一米八十二,五官端正身材挺拔。

兩輛車行至深隆酒店門口停下,前麵是一輛黑色賓利雅致,後麵是一輛紅旗。這輛紅旗從造型上分析應該是產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也可以看出車主對這輛車很殘暴,車上很多地方都露出黃色的鈑金,引擎蓋的縫隙都大到可以鑽進一隻耗子在裏麵生崽了,而一邊的後視鏡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橡皮筋套著的一麵圓形背麵印有風景圖案的小鏡子。

即便是見過各種豪車的門童,這時候也稍微的有點發愣。這座城市的有錢人多如牛毛,賓利也不少,開布加迪的客人門童都見過不隻一個。隻是後麵那輛奇葩的紅旗,確實讓他們開了眼。不過也隻是耽擱了幾秒鍾,站在最前麵的兩個門童很快反恢複正常,麵帶微笑的走到賓利旁邊正準備去開門,而車門卻先打開了。

首先從後門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表情冷淡刻板,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間就帶著股常人不易察覺的氣場,這種氣場隻有身居高位,常年對人下命令的人才會有的。

接著從前門分別下來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中等身材,兩張長的一摸一樣的臉上,一個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個表情嚴肅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煞氣。

前來開門的門童見狀稍稍退後一步,四個門童極默契的一起躬身:“歡迎光臨。”

中年男人壓根沒搭理他們,快步走到後麵的那輛破紅旗旁,一手打開了駕駛座一邊的車門,一手掩在車頂擔心車內的人碰到頭,神態極其恭敬的微微彎腰等候在旁邊。

這個舉動瞬間顛覆了四個門童長久以來培養的世界觀,都有點傻了眼互相看了看,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保持職業性的微笑站在那裏,看對方接下來要幹什麼。

過了好一會,才從紅旗上下來一個滿嘴罵罵咧咧的青年。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頭發很長很亂,而且因為許久沒洗了,還打成幾綹冒著油光。上身穿著一件曾經應該是白色,現在變成了黃色,布滿汙漬油漬漏了幾個破洞的背心。下身穿著一條花短褲,那條花短褲也髒到了一定境界,屁股位置有厚厚的一層不明黑色膠著體。腳上穿著一雙澡堂子常見的藍色拖鞋,露出的腳趾甲裏黑乎乎的都是泥巴。

青年嘴裏叼著半截煙下了車,跳著腳罵道:“麻辣隔壁的,鑰匙怎麼拔不下來了呢。”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微笑著說道:“少爺,鑰匙先留在車上,讓服務生把車停到停車場就可以了。”

“哦。”青年點點頭下了車,手****短褲兜裏,邁著四方步走向深隆酒店,中年男人帶著著那兩個看起來像是保鏢的雙胞胎兄弟,跟在後麵。

酒店一側的玻璃上非常醒目的標注著:“衣冠不整者,禁止入內!”

青年斜眼看了看牌子,用髒兮兮的手推著價值不菲的旋轉門就進了酒店大廳,玻璃上留下兩個黑乎乎的手印。

剛一進到大廳,一個漂亮姑娘迎上來,身上穿著剪裁合體的套裝,臉上掛著讓人看起來很舒坦的笑容,這笑容讓人感覺和那些職業性笑容不一樣,好像特別的真誠。她隻一眼就看出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的是純手工定做的範思哲西裝,要二十多萬一套。而他身後的那兩個保鏢,穿著的是阿瑪尼的當季新款,也要兩三萬一套。而這仨人,跟在前麵那個貌似犀利哥的青年身後的,看起來對那個犀利哥恭敬無比。

姑娘的素質明顯要高於門童的,雖然心裏轉過千萬種想法,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笑容不減的問道:“歡迎來到深隆酒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咳,呸。”犀利哥隨口在大理石地麵上吐了一口泛著綠色的濃痰,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找你們老板。”

“老板?”姑娘問道:“請問是找吳總嗎?”吳總是這家深隆酒店的總經理。

“吳總是誰?我找楊兆隆。”犀利哥說道。

楊兆隆今年四十六歲,三十歲的時候創辦第一家深隆酒店,經過十六年的經營擴張,建立起深隆集團,下屬十一家五星級酒店,五十多家休閑會所,淨資產超過百億,近幾年成為福布斯的常客。

此時楊兆隆正坐在他那輛定製加長防彈邁巴赫上,心裏有點緊張,嘴裏咬著的雪茄已經積攢了長長的一截煙灰也沒發覺。坐在旁邊的秘書劉茜茜拿過一個水晶煙灰缸,輕輕的取下那根雪茄在煙灰缸裏彈了一彈說道:“董事長,你將要見的這個人物真的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