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甘心的四處打量，林婆子嘻嘻笑著：“想必你家夥食好，嘴都吃饞了，這冬瓜真是不錯，前兒個老頭子還說要去鎮上買個冬瓜汆點肉丸子……”
“這是什麼好東西？本來還怕你們嫌棄，沒好意思送去，地窖裏還有十來個，一會嫂子挑兩個回去……”
此時院中傳來聲音：“我家老婆子可在？”
是林柱子阿爺的聲音，林婆子立馬像丟了魂，站直了身體衝出門去。
“啥時候還不回去做午飯？家裏掛著殺頭刀了？一刻都待不住，人家午飯都好了，你這是又想著混上一頓？”
高老太剛要出去，被周氏攔下：“娘別去，該讓他家爺們管管了，每日蹭吃蹭喝不說，還在外麵編排咱家……”
高老太歎口氣還是出了去。
“是我強拉嫂子說話的，老哥可別怪嫂子，一個村住著，沒個說話的人，這冬日也是難熬。”
“是啊，是啊，我原是要走的，高家妹子死活不讓，還說她家的冬瓜怕是都要爛了，讓我挑兩個回去呢，我這強拉硬拽的沒讓她拿……”
“是啊，是啊，老二，快去地窖挑兩個冬瓜給你林叔拿著，爛了也是可惜……”
高如菊將菜端上桌：“都這樣了，還不忘拿走兩個冬瓜……”
周氏輕蔑一下：“不占點便宜比挨揍還難受。”
高老太正好從外麵回來：“一個個的別亂說嘴，都是苦日子過的……”
高娓受了風寒，吳氏夾出一些菜端回房裏吃。
宋恩有些鬧，高如蘭留在房裏哄他。
高如菊盛了飯給眾人。
高如鬆看看窗外：“孝堂走兩天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一兩天能獵到什麼，大概還在山上蹲著呢。”
午飯吃到一半，田世初就來了。
“孝堂受傷了，剛被大夥抬回家……”
高如菊不等他說完，穿著單衣跑出去。
一路小跑也沒覺得冷，想起去年他受傷的情形仍是心有餘悸。
李孝堂緊閉雙眼直挺挺躺在炕頭上，穿著紅色大襖的時娘正坐在跟前為他擦拭額頭。
高如菊忙止住腳步，秦力這時進了來。
“五姑娘來了，你爹呢？”
高如菊有些恍惚，好半天才說：“我爹隨後就到，孝堂怎麼受的傷？”
“我也不是很清楚，送他的人說，圍獵的鹿受了驚，被撞傷的。”
炕上的女人抹抹額頭的汗：“李兄弟是為了救我……”
她的目光帶著七分挑釁，三分得意。
“你一同上山了？”
秦力大概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去砍柴，下山時正遇見他們回來，誰知拴鹿的繩子沒係緊，受了驚。”
女子中等身材，大襖收緊腰形，烏漆漆的黑發，有一撮順著修長的脖子垂下來。
更顯得她白嫩盈潤。
“既是這樣，我先回去了，不過鹿撞了一下，大概死不了……”
高老爺子直到天黑才回來，還拎回來一小塊鹿肉，高老太將熱在鍋裏的菜端給他：“咋樣了？如菊回來一聲不吭，什麼都問不出來。”
“沒大礙，撞了腰，如今醒了，意識也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