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捏了鼻子,再次傾身低語:“發作了。”
唐施這次沒有撞她。
“快拿舞草,這是舊疾發作了。”
不過剛喂下舞草,他便明顯好轉,唐施不禁皺了眉。
“哇,這藥可真神奇,太上老君的仙丹想必都比不過。”
宋瓷一臉純真的驚歎。
錢爺擠了進來:“我這土埋半截的人還從未見過服下就能病除的藥。”
喧鬧聲逐漸轉弱,錢爺在清源村向來有威嚴,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並不難理解。
沒想到老林頭也來湊熱鬧,字正腔圓的說:“我早就看著舞草開得邪魅,那味道更是聞所未聞。”
“是啊,林爺爺,我聽柱子說,前幾日他阿奶身上疼的睡不著,就是用了舞草才好的,可第二天人就泱泱的沒精神。”
唐施對於宋瓷的見縫插針一笑置之。
“可不是,自古就有越是絢爛華美越是邪魅詭異之說,我警告過她,下次就是疼死,也不會再服用。”
此時,村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還真是,牛四隻要不舒服就熬來喝,喝完跟換了個人一樣,沒幾天又是精神就更加不振。”
“對對對,我還說讓他找個郎中瞧瞧,會不會是這舞草的事?”
“我阿娘雖然沒有他服用的勤,大體也是這個症狀。”
“沒準就是邪藥,我這就回家全拔了……”
牛四此刻精神恍惚,踉蹌的喊道:“你不是答應給我一些,可千萬別拔掉啊……”
村民現在看牛四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恐怖,有幾個和他平日有來往的勸道:“那舞草你還是別服了,小心丟了性命。”
村民慢慢散去,唐施和宋瓷牽著馬往回走。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還不是你和錢爺通過氣,沒人推波助瀾哪會這麼輕鬆。”
唐施不置可否,鬆了口氣:“想必沒有幾家敢留著那毒花了,治好牛四你可有把握?”
宋瓷搖搖頭:“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戒斷之事是靠意誌,但凡少一點都成不了事……隻要醫好牛四,有他現身說法也算徹底鏟除舞草的毒害,還得盡力一試。”
宋瓷回家後便翻看醫書,又在藥圃中尋了鬆葉,金牛草和蒲公英。
第二日一早,宋瓷背著包裹就往外走。
“站住……”
是她娘的聲音,她心中暗叫不妙,堆了笑轉身。
“你要去哪?”
“我去竹隱寺住幾天,這幾日太熱了,他那裏清涼。”
“還撒謊?”
說著上前扯住宋瓷的包裹,打開往裏瞧了一眼,頓時眼眶發紅。
“我之前是怎麼說的?不讓你管這檔子閑事,你翅膀硬了,連娘的話都不聽了?牛四的事是不是你起的幺蛾子?”
宋瓷連忙擺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不信你問不苦,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能證明她什麼都沒做。”
唐施適時出現,宋瓷暗舒了一口氣。
“可這包裹怎麼解釋。”
“宋夫人,是我請求瓷姑娘幫忙打個下手的,畢竟她識得草藥,省了很多麻煩事。”
高如蘭冷冷一笑:“唐公子想做善事,府中自有醫師,她一個小孩子,平日小打小鬧也就罷了,真要是鬧出了人命,誰能負這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