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過禮,不苦煮了清茶給他們。
關健深思說道:“此事若真是官府出麵隻怕是勢在必行,官府並非要強買強賣,大概是姓崔的許了什麼諾,才讓縣太爺不惜來勸說不苦師父。”
關健分析的大有道理,所以不苦才會如此煩惱。
隻見他斟了茶,淡淡一笑:“幾位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應對,竹隱寺是師父的心血,我萬不會讓師父失望。”
宋瓷帶著他們兄妹匆匆下山,直奔村口,關健拉住她:“竹隱寺對你很重要?”
“不僅對我很重要,對不苦更重要……”
關健看到宋瓷堅定的眼神說道:“好,我現在上山,未免他們對不苦師父不利,此事何時解決,我何時下山。”
“此事可大可小,我不想你們參與其中。”
宋瓷情急之下拉住他衣袖,關健看了一眼,明媚笑道:“軍營這些年,我還是能防身的,你不必擔心。”
“哥,我同你去。”
“你在我怕會分心……瓷姑娘,幫我照顧小荷。”
說完大步流星朝山上走去。
宋瓷連門都沒敲便闖進李孝堂房間,李孝堂見來者不善,忙放下筆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這話應該我問孝堂叔,竹隱寺的事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本是向前傾斜的身子回了正,穿了鞋下地。
爐子上的火已經熄滅,鐵壺裏的水已經燒幹。
“你們坐坐,我去燒點熱水來。”
“孝堂叔不用麻煩了,我隻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此,李孝堂哀歎一聲:“沒錯,我早就知道了。”
“那就是說,確實是王知縣的意思?”
“你先別激動,耐心聽我說……崔勇購置竹隱寺的條件就是加蓋救濟所和慈幼院,還會出錢幫助苦難的村子修堤築壩,王知縣也是為百姓考慮。”
“那就要犧牲竹隱寺和不苦?”
“兩者相權取其輕啊……”
宋瓷一時竟無言以對,李孝堂柔聲說道:“叔知道竹隱寺對你的意義,清源吃的水都是出自那裏,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告訴你,聽叔一句勸,不能因咱們一個村子,阻礙了其他村子。”
宋瓷並未將此事對高家人說,一是幫不上什麼忙,二是跟著瞎操心。
她每日都會抽空去一次竹隱寺,不苦表現的很淡定,依舊每日誦經禮佛,打坐練功。
就當宋瓷以為此事不了了之時,關荷匆匆下山。
“不好了,來了好多官兵。”
宋瓷二話不說,撂下手中鋤頭,急急忙忙趕往竹隱寺。
門口圍著的官兵攔住宋瓷。
“我是清源村的村民,竹隱寺是我們的,我看誰敢攔我?”
李孝堂走了出來:“官爺行行好,竹隱寺後續的修繕都是這位瓷姑娘發起的。”
剛踏進去就看到不苦一身青衣站在院中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領頭的正在好言相勸。
不苦不為所動,筆直站著,堅定的目視前方。
“不苦,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
不苦對李孝堂淡淡一笑:“裏長想說什麼,不苦都知道,請恕不苦一意孤行,師父在此圓寂,不苦不會做背叛師門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