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遙錄完就對上了諶臨的笑，不自覺飄了一秒，“是不是不錯？”
監聽要帶著耳機。
毫無雜質的幹音帶著一點電流，震得他胸口微麻。
和唱歌不同，她的原聲很幹淨，幹淨，卻又有莫名的特質。像被衝洗幹淨的竹筒，細嗅，還掛著植物的悠悠香氣。
“……很好。”諶臨推了推眼鏡，把監聽耳機摘了下來，問她，“休息一會？”
即墨遙表情古怪，“諶老師，咱們好像才開工沒多久。”
諶臨開了隔音玻璃門，“嗯”了一聲，毫不遮掩，“老人家，體力跟不上了。”
“……”
趁她沉默的縫隙，他遞了一瓶有顏色的水給她，問道，“胖大海甘草茶，喝不喝？”
杯子是隨手杯，看著很新，顏色也是介於中性的藍色。茶湯是明亮的橙黃色，看起來就很健康。
問得很偉岸光正。
即墨遙：“……”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敏銳地發現，這是新的杯子。
他開口，很會用臉，表情真誠得要命。像碰到好東西就拿給主人的小狗。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有負擔。”
老誠懇人了，“就是覺得，嗯，預防一下比較好。畢竟你接下來那幾首歌的高音，還挺難頂的。”
表情真摯，嘴唇還抿了抿。
這會挺蠱的，煙嗓中靠“煙”的部分，表現得淋漓盡致的，咬字獨特，有一咪咪，撒嬌的味道。
無端就讓即墨遙想起了emoji裏頭，那個委屈巴巴的大眼睛。
再對上他的視線，諶臨的眼睛圓圓，對視的瞬間，彎成了月牙形。
即墨遙：“……”
莫？
她工作狀態很隨意，塗了防曬，就是口紅，口紅還是貼合純色的裸粉。帶著黑色的棒球帽，有幾分冉靜衍發在社交媒體上的造型內味——她弟很偷懶，唯愛黑色棒球帽。
即墨遙一咯噔，不會被當代餐了吧？
從音質上看，她和冉靜衍的聲音，有幾分相似。偶爾也會被說，聲音像變聲期還沒徹底公鴨嗓的男生。
她接過水杯，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作為一個好姐姐，嗯，她已經開始盤算他倆官宣之後，怎麼笑他了。
“對了。”諶臨問她，“你有沒有考慮上……和我搭檔，完成一個舞台。”
即墨遙：？
“我手裏有個邀約，是官方的活。”諶臨看她的眼神很誠懇，“我試著錄了幾遍錄音室版，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剛才聽你唱高音，突然覺得，我缺一個能壓住我的女聲。”
“……厚嗓的歌手老師，還挺多？”她提議，“不如我幫你聯係一下文月老師？”
“她的高音唱起來別人的聲音都聽不到。”
看來是存了一點私心。
“況且。”諶臨繼續道，“你姐讓我照顧好你……們。”
他垂眸，說你太過於明顯，司馬昭之心。
在即墨遙耳朵裏，繞了個彎——照顧好你弟弟，你是順便。
哦。她是他們play的一環。
諶臨的demo寫的很快，趁著工作完成，給即墨遙聽了一個版。吉他伴奏，有些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