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驚鴻看著那有些破敗的房屋說道:“這地方許久沒人居住了,淩公子稍候片刻,驚鴻先去清理一番。”
“無需...”淩韜剛想拒絕,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這些瑣事哪用洛師姐動手,交給小幽好了。”
話音剛落,一個嬌小的身影,自淩韜二人身邊經過,飛快的跑向東邊月亮門內。
這小丫頭也是被劍意驚動,來到這洗劍池旁。但看著那個沒穿衣服的男子,實在不好意思上前。後來爺爺和師姐一直在跟男子交談,便沒有打擾一直在旁等待。此時聽到師姐要去幫那男子打掃房屋,哪還待的住,趕忙竄出來自告奮勇的前去收拾了。
淩韜本來也想叫住這小丫頭,暫住一晚而已,實在不用這麼麻煩。可沒等他開口,人已經跑沒影兒了。
他隻得無奈搖了搖頭,對著洛驚鴻說道:“在下還是親自去收拾吧,實在不敢勞煩各位姑娘。”
“對了,在下佩劍還在這洗劍池中,勞煩洛姑娘照看一二。”
“淩公子放心,驚鴻會讓人盯住此池。若出了任何問題,洛家全權負責。”
“多謝洛姑娘。在下先告辭了。明日一早演武台不見不散。”淩韜跟洛驚鴻抱拳告辭。
“應該的,淩公子無需客氣。明日再會。”洛驚鴻同樣抱拳回禮。
隨後兩人各自離開。
淩韜順著燈光進入屋內,那小丫頭正在動作麻利的四處擦拭著。
“姑娘在家中想必也是像公主一樣被家人疼愛的寶貝,實在無需替淩某做這些,淩某自己收拾一下即可。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丫頭卻頭也不抬的回應道:“今早誤會公子,對公子態度惡劣,小幽一直心存愧疚。如今為公子做些事情,剛好能彌補些許。公子就莫要再推辭啦。”
“都說了那事在下早就忘了,姑娘實在不必耿耿於懷。”
想起這小丫頭爺爺是藥王穀大長老,他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華長老既是你爺爺,為何姑娘沒拜入藥王穀,反而來了洛家呢?若是身在藥王穀,可不會有人敢讓姑娘做這些瑣事吧。”
小丫頭聞言抬起頭,眨了眨那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說道:“煉丹好無聊,一動不動坐上好幾天甚是十幾天,早把人煩死啦。本姑娘可是立誌要稱為劍仙的女子,當然隻有來洛家最適合啦。”
接著又露出一副明智無比的模樣說道:“還好本姑娘當時沒選擇萬劍宗,那些萬劍宗弟子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隻會來欺負洛家女子。呸,不要臉。等本姑娘修行有成,定要親上萬劍宗好好教訓教訓那些混賬!”
淩韜對這番言論不置可否,隻是發自內心的感歎道:“姑娘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真是幸福啊!”
小丫頭一聽這話,立馬點頭附和道:“洛家的諸位師姐都對小幽很好的,洛師姐更是毫無私藏的將自己修煉心得與我分享。確實非常幸福啊!”
淩韜隻是笑笑沒再多說。他有如此感歎,其實是覺得這小丫頭能如此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沒有被家族束縛,很是幸福。以華老爺子在藥王穀的地位,想讓後代繼承自己衣缽,再正常不過。但卻並沒有將這份執念加諸到這個小丫頭身上,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和尊重。跟自己這種被親爹強行更改大學誌願的行為相比,無疑是太幸福了。
“收拾好了!小幽去拿套新的被褥來,公子稍等。”說完又要風風火火的離開。
淩韜這次眼疾手快將她攔下:“不用這麼麻煩。在下並不打算入睡,有個地方打坐修煉就行了。”
小丫頭聞言一臉崇拜道:“怪不得公子能凝聚那樣不凡的劍意,原來跟洛師姐一樣努力。小幽也不會再懈怠了!”
“那就一起努力吧。”淩韜笑著說道。
小丫頭用力點頭:“好!不打擾公子了,小幽也要回去努力修煉了。”
淩韜笑著跟小丫頭揮手道別。
※ ※ ※ ※ ※
藥王穀華長老在回到百草堂後,並沒有馬上拿出破塑丹研究,而是引燃一張萬裏傳音符,靜靜等待回應。
不多時,符中傳來一道稚嫩的女童聲音。
“華爺爺這麼晚傳訊,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倒不是多要緊的事情。老朽今日喜獲一種以前從未見過的丹藥。天階品級便有提升血脈等級之效。不知少穀主對此丹有興趣否?”
“華爺爺莫不是被人騙了吧。天階的丹藥,怎麼可能有提升血脈等級的功效。”女孩完全不信,這太有悖於常理了。
“原本老朽也是不信的。天階極品丹藥按理說不會有提升血脈的效果才對。可老朽親眼目睹整個服食過程,事後也驗明了血脈,確實提升了一個大品階,絕無半點誇大。”
女子聽完華長老的話,瞬間不淡定了,趕忙詢問:“竟有此事?那丹藥華爺爺手中還有嗎?”
哪怕對方無法看到,華老頭依舊笑眯眯的說道:“老朽知道少穀主對這種神異丹藥頗感興趣,已經向煉製之人討要了兩枚。傳訊就是為了詢問一下少穀主是否身在穀內。若在的話,明日一早便派人將丹藥送去。”
“不必了,苓薰現在就動身趕往無鋒城。”女孩好似對這丹藥興趣極大,竟一刻也不願意多等。接著像是想起什麼,馬上問道:“對了,那煉製丹藥之人,可還在無鋒城?”
“目前尚在,但老朽估計,那人應該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了。”
華老頭知道淩韜去洛家是為了進洗劍池凝聚劍意。如今劍意已成,估計不會待太久了。
“華爺爺盡量留住那人,苓薰這就出發。三日,不,兩日就會趕到。”
老者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犯難了。
“不是老朽不想留住那人,隻是以那人身份,恐怕不會因老朽一句話就言聽計從的。”
女孩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趣:“哦?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等老人回答就自己猜測起來。
“是哪個宗門的嫡傳弟子?還是哪個家族的少主?”
“不對不對,那些宗門家族裏哪會有煉丹術比得過我藥王穀的。”
“難道是為大炎王朝效力的某個散修?”
“也不對。真是這樣的話,不可能不賣您老幾分麵子。”
這一番自問自答仿佛連珠炮一般,讓老者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對麵啞火了,他才有機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