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淩韜話音落下,一名身著一襲華美宮裝的女子緩緩現出身形。並沒有露出被揭穿行跡後的窘迫,而是異常淡定的飄飄然來到淩韜身邊,一臉嚴肅的開口道:“淩公子莫要說笑。本宮——姑娘,哪有尾隨公子,隻是恰巧目的地相同罷了。”
這名幻化成許豔秋的女子,自然是在信口開河。
她自淩韜跟萬劍宗幾人爭執時,就到了秘境入口。眼見炎騰被駁了麵子,要入場參與爭鬥,便趁著其他修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邊,自己悄悄幻化成一株樹木,藏身在入口處附近。
她跟大炎皇室有血海深仇,對皇室成員了解的很,知道炎騰絕不是這位淩公子的對手,便想著等炎騰被重創要逃出秘境之時,給他來個致命一擊。之後自己快速逃離秘境,幻化成他人模樣,也不用擔心被追查到。這可是擊殺大炎皇室報仇的絕佳機會,她又怎能錯過。
可不曾想炎騰這個慫貨壓根就沒敢出手。之後一個個修士紛紛離場,她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脫身。
好不容易等到隻剩眼前這名男子和洛家小姐,還有炎騰幾人時,卻又聽到了驚人的消息。先是震驚於男子能提升血脈品階的手段,接著又聽到男子說尋到一處寶地。
她手裏有許豔秋給的資料,知道這位淩公子來曆不凡,實力出眾。能讓他稱為寶地的地方,說不定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秘境中樞。
她來秘境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中樞,能控製最好,實在不行也可以破壞。隻要能控製住秘境,哪怕這裏關閉後真的如炎天罡所說的那麼危險,也不可能傷害到掌控者。
若萬一不是中樞所在也沒什麼關係。既然這位淩公子敢留下來查探,必然有能順利脫身的辦法,到時候拜托他帶自己出去就是,大不了付出些靈石靈材。此人對女子如此溫柔體貼,想來不會拒絕。
正是出於這樣的心思,才沒有在秘境關閉前離開。
可她沒想到這個男子居然對著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她可不相信對方是無心的。一個天元境修士,早已無需用餐和排泄,又怎麼可能忽然尿急,還那麼巧就是對著自己幻化成的樹木!
本來被這名英俊男子對心愛女子掏心掏肺般的寵愛觸動,生出來的些許好感,瞬間敗光。此時怒氣還沒消下去多少呢,跟他講話時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而淩韜由於偵測過此女的信息,對她比較感興趣,從這名女子出現在秘境入口處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後來處理完跟萬劍宗的恩怨,本以為此女已經離開秘境。可沒想到他靈識查探的時候,一下就發現了已經幻化成一棵樹的她。
當時秘境關閉在即,他還要給洛驚鴻修複先天殘缺,就沒理會此女。
原本以他的謹慎,是應該布一層神魂屏障,再跟洛驚鴻交談的。不過那時炎騰三人被關在陣法中,瘋狂攻擊著陣法試圖脫困,自然不會注意到他這邊跟洛驚鴻說了什麼。
當著洛驚鴻的麵施展神魂屏障,必然會引起她的懷疑。後麵再解釋為何會提升血脈,對方就更不會輕易相信了。他便沒有多此一舉,而且覺得兩人平常對話,就算被那名女子聽去也沒什麼要緊。
隻是沒想到洛驚鴻還是識破了他的伎倆,當下一時心急,就直接開口解釋了。承認自己有提升血脈品質能力的話,肯定被這女子聽去了。
自己手段暴露給洛驚鴻沒什麼,被這名女子知道肯定是不妥的。那時他就決定要處理一下此女。倒不是直接辣手摧花,事情並沒有嚴重到那樣的程度。
他手段眾多,完全可以用靈玄造夢術,編織一段夢境覆蓋她的記憶就行了。以他現在的神魂修為,此女不會有半點反抗之力。
於是他一直等著此女主動現身,可等到秘境都關閉了,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忍無可忍上去戲耍了女子一番。
他猜想女子應該是因為自己說尋到一處寶地,也起了想去看看的心思。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高速飛行,特意給此女留下了追趕的時間。
後來發現秘境中的異變,才陡然加速,顧不上這些了。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是有些辦法,能一直緊緊跟在自己身後。
所以對女子現在所說,他是半個字也不信的。
見女子對他態度並不友善,也沒藏著掖著直接發出靈魂拷問:“哦~原來如此啊。既然許管事早就發現了此處,想必已經查探過了。本公子是因為想著帶我家驚鴻一起來此,所以之前並未仔細查探。姑娘又是為何還要再來一趟?”
‘許豔秋’這才發現,自己一路上好不容易編出的借口,竟然存在著這麼大的破綻,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
淩韜卻沒有就此罷休,繼續意有所指的調笑道:“許管事突然換上這樣一身衣裝,是打算演上一出大戲不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宮裏哪位娘娘偷跑出來了呢。”
‘許豔秋’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驟變,好像自己掩藏已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揭開了一般。
許豔秋當時隻給了她一套衣裙,她清洗自己身體時都是咬牙含淚洗的,怎麼可能願意再洗那件髒裙。她乾坤戒裏隻有平時穿的宮裝,總不能讓她光著身子到處跑吧。
她此時已經無比確定眼前男子之前就是故意的,麵對這個罪魁禍首,她再也無法偽裝下去,俏臉含煞的怒聲道:“本...姑娘為何會如此,你不知道嗎!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嗯?關本公子何事?許管事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本公子與你好像並沒有什麼交集吧?至少在秘境中沒有。”淩韜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還不承認!你真是......”
‘許豔秋’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淩韜打斷:“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感覺不到秘境裏的異變嗎?再拖延下去,自身靈元遲早會枯竭。”他一臉嚴肅的繼續開口:“本公子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要幹什麼,隻要你不礙本公子的事,便不會對你出手。”
“可你若敢覬覦本公子看上的東西,就要做好長眠於此的準備。這話夠不夠清楚?”淩韜不想耽擱時間,作出了最後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