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抬起頭,渾濁的眼球裏倒映著謝秋塵的回眸。
細思極恐,那大師嚇的全身嘚嘚,說的話還破了音:“那這‘女鬼’到底死沒死啊?”
謝秋塵揚了揚唇角,解釋說:“這位姑娘花容月貌,本應千金之軀,卻被偷身換骨,換了命格,淪落至此,既然命格被換,自然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就沒死。”
管家深深地吸入一口氣,隨後如釋重負一般吐了出來,他自顧自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同樣,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答複,意料之中的王老爺卻開了口:“所以她......才是我的親生骨肉!”王老爺顫顫巍巍的指著倒地的姑娘,瞳孔驟縮。
他的話逗笑了謝秋塵,會這麼想,還真是跟他的傻兒子一樣,有什麼爹有什麼樣的種。
謝秋塵看著同樣不可置信的姑娘,血淚劃過眼角,融入耳後,謝秋塵說:“這姑娘並非你閨女。”
幾句話,江逸寒懵了,不光江逸寒懵了,除了管家都懵了。
“換人命格要遭天譴,你已經離死不遠了,管家先生。”謝秋塵先是歎了一口氣,又示意江逸寒解了姑娘身上的符,拉著她起來以後,跟她說:“辛苦你了,還記得我嗎?”
姑娘鄭愕,慌不擇亂的點了點頭:“嗯!公子。”
謝秋塵流落人間一段時間,見過了大大小小的破事,這些通通不在話下,但總有些變、態,神誌不清,瘋言瘋語。
看著管家咒惡的眼底,謝秋塵忽的笑了:“這玄界真他媽小,這都碰得到你們!”
管家周身爆發出一股黑氣,他的瞳仁也黑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知道,怪不得當年那個廢物沒有死,怪不得那些破符,全都沒用!”管家嘶啞的嗓子爆發出難聽的聲音,他看上去像是要爆炸。
王老爺眾人嚇出了謝秋塵的保護符後。
江逸寒擋在謝秋塵麵前,任憑謝秋塵說著:“你與那王夫人偷情!還要找個人抵命!那個廢柴根本就不是什麼王少爺,是你兒子!王夫人膽大包天,竟與你行苟且之事!”
王老爺聽一句,心涼半分。
“你告訴王夫人王老爺不喜女娃,將自己兒子送給了王老爺當命根子,這麼多年,替你養了那麼久的廢柴!”
“替了姑娘不成,還要浸豬籠,人死了你不罷休,還到處求符鎮壓怨氣!你求的符,便是我所畫。”
一道靈氣凝成箭矢,管家狠狠地砸向謝秋塵:“你住嘴!你懂什麼,阿熙本與我兩情相悅,我們二人在菩提樹下許過願發過誓,這輩子待我賺錢發家,她便嫁我,該死的是他姓王的,不是我的阿熙!”
那箭矢被江逸寒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化解,管家不依不饒,指著幾欲變成傻子的王老爺大聲痛罵。
“他個烏龜王八鱉孫的,硬要強取豪奪,害的我與阿熙......”管家掩麵哭泣。
謝秋塵搖頭:“不對,你的阿熙,倘若真的與你情投意合,就該撞死在牆柱上,而不是與你一直相會,直到身懷六甲,你都被蒙在鼓裏。”
管家不聽,嘶吼劃破天際,如今已是半夜,街上並無一人,想來鮮少有人會注意到王府的異樣,謝秋塵就放心了。
謝秋塵喊道:“這位姑娘呢?啊!你說,為什麼還要找這位姑娘來當替死鬼,來卷進你的臭水溝裏!”
“你不懂,你不懂......你們什麼也不懂!”說罷,管家便猶如被附了身一般,緩緩升空,嘴裏還嘟囔:“姓王的,我要你全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