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時常被提起的竹君子,司星靈君一如他。
談及總是有說不盡的心酸。
曾經玄道分兩道,劍道與花道。
兩道自古爭亂不休。
如果不是竹君子,如今這天下,怕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這就讓謝秋塵好奇了:“你說這竹君子真有這麼神?那他為何沒有修成,反而死於討伐亂戰中?”
桌上的一碗茶被江逸寒輕輕撚來,小口啜飲。
又輕輕放下。
他說:“神,很神。我們隻能這麼說。”
不一會傳來小二的吆喝聲:“來,客官,您的菜來咯。”
歐陽梅拿起筷子往嘴塞了一塊肉。
盤子和桌台的摩擦聲靜靜。
謝秋塵問:“你們怎麼不說話?”
歐陽梅的筷子停了,江逸寒又倒了一碗茶,又給謝秋塵的碗滿上。
江逸寒輕聲說道:“竹君子已經是個傳說了,這個名字像是禁忌一樣,記得的人不多,提起來的更是唯唯諾諾。”
謝秋塵點了點頭,喝了點水。
“罵他的人倒也不少,反而最多。”
江逸寒如是說。
歐陽梅也也悄聲說道:“誰也不明白,竹君子做錯了什麼,隻是單純看不慣他,如果說司星靈君隻是舉世無雙。
那竹君子可謂稱得上是天賦異稟,天下聞名,無人敢攀。”
過了一會,他咽了幾口菜,嘖嘖聲連起,語氣中竟是歎惋:“你說竹君子啊,不過是兩道共頻的犧牲品,你問他為什麼不修成?這世道紛紜,哪一把劍不是砸向他的。
他的一切,都被泯滅了,說起來,怪可憐的。”
謝秋塵靜靜地坐在位子上也對這竹君子十分同情。
歐陽梅說:“他江逸寒,也就是司星靈君,可比這竹君子好太多了。”
猛地謝秋塵轉過頭看向江逸寒,他的手指突然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江逸寒給他的空碗加了滿滿的菜,比下麵有米飯還誇張。
謝秋塵一直想的,一直都是,他想讓這個玄道滾遠點,他隻是個看客。
現在,他好像已經是這個大坑的參與者了。
謝秋塵盯著江逸寒夾菜的手。
一旁歐陽梅吃的津津有味,桌子上兩雙筷子。
好好好,是就是了,管他的。
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馬車,山腳下,一大片林子蔥蔥鬱鬱。
歐陽梅被江逸寒一腳踹在了馬夫位。
自己高高興興的跟著謝秋塵進了馬車。
歐陽梅:......
車內悶熱,細細想來,快立夏了。
似乎是熱的煩了,謝秋塵想著把頭發綁起來,他笨手笨腳的,不是歪了就是亂糟糟的,江逸寒看了他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道:“我幫你吧。”
謝秋塵坦然接受這份幫助,過了好久不見江逸寒有所動作,謝秋塵剛想生氣,他就感覺到了發絲被人撫摸著。
馬夫歐陽梅像個操心的婆子,嘀嘀咕咕地,他驅車趕路,心裏有了憋屈,這跟那些聚不了靈的非玄道人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一定要他媽的驅車趕路?
內裏兩人卻在開開心心的梳著頭。
江逸寒指尖拂過謝秋塵的發絲,頭頂癢癢的,江逸寒沒有說話。
玄界人聚了靈,壽命基本都能在三四百年以上,那時候他們才多大來著,好像覺得活也活不完,成不成仙的也不在意,現在才覺得,這麼快了,謝秋塵早就忘了自己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