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所拜朝之人,變成了謝秋塵。
原來在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他失去了方向感。
對著一塊黑影,隨意就認了。
江逸寒掩麵笑道:“齊何,是他。”
謝秋塵拍手,恍然大悟:“啊!果然是你,就你阻止了我的發家致富!”
齊何淚眼朦朧,一臉委屈的看向江逸寒:“掌門......”
“這樣吧齊何。”謝秋塵說:“你給我做個飯吧!我就原諒你。”
齊何微笑:“哦。”
“謝公子想吃什麼?”
謝秋塵攬過他的肩:“就鐵鍋燉大鵝吧。”
“咕嚕。”謝秋塵的肚子響了。
“瞧瞧,我早就餓了,快去吧!”
從前,有一座山。
江逸寒:“山裏......有座廟?”
謝秋塵笑著把他拉進了房中。
一臉高深莫測,他按著江逸寒坐在了木凳上,雙手叉腰。
脆脆的笑聲笑了幾下,他說:“小朋友,你就自己承認吧,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自己看過我那些畫本吧?說吧,這五十年看了多少?”
不知道謝秋塵變沒變,江逸寒有些分不清了。
以前總歸是以前,現在該怎麼去看他?
謝秋塵問:“什麼時候百家可會談?”
小朋友有個小動作,就是喜歡抬袖子捂嘴,掩麵笑。
謝秋塵心想,都多久了,還記得呢!
江逸寒不是少爺病,他就是個貨真價實且名門望族家的大少爺。
這是謝秋塵離開落淩門的兩個月之前的那天晚上才知道的。
那夜,謝秋塵笑得肚子疼。
江逸寒:......
當天的江逸寒照常像往常一樣,混吃等站起來的那一天。
他心思鬱結,坐在那塊圓石上,抱著自己曬太陽。
很快就吸引到了每天重複那一套就知道練劍的謝秋塵。等謝秋塵去看他的時候,他又氣昂昂的。
假正經,說白了就是不服輸。
謝秋塵偷偷摸摸的繞到他身後,悄咪咪的:“在想什麼呢小朋友?”
江逸寒氣呼呼的指著他招喊:“叫誰小朋友!你才比我大一年!”
謝秋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江逸寒越不愛聽什麼,他越說什麼:“好吧,雖然不到一年,既然你自己承認......”
江逸寒:“閉嘴,不想理你了。”
之後江逸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每天聽得在謝秋塵耳邊嘀嘀咕咕......
什麼時候修成啊阿塵,什麼時候離開這啊阿塵,什麼時候可以不努力就能躺在雲上啊阿塵,什麼時候他們會對我俯首稱臣啊阿塵......
阿塵,阿塵,阿塵阿塵,阿塵啊!
......
謝秋塵:......
“草,滾!”
終於有一天江逸寒煩到了謝秋塵。
大半夜的,兩個人不睡覺爬屋頂上曬月亮。
謝秋塵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忍不住問出口:“小朋友,你怎麼曬不黑啊?”
江逸寒懶得動彈,但嘴可以:“你才是小朋友!”
謝秋塵不服,翻了個身對著江逸寒:“江逸寒,你怎麼這麼白?”
晃悠晃悠腳,江逸寒枕著雙臂,翹著二郎腿。
他緩緩地睜了一隻眼,看見謝秋塵異常堅定的目光。他說:“你也不黑啊,管那麼多。”
“沒你白!”
“天生的,別太羨慕我。”
謝秋塵氣呼呼的躺了回去。
江逸寒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哼,你懂什麼,這叫吸收日月天地之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