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搖搖晃晃還在強裝鎮定的江逸寒,臉上掛著笑,謝秋塵眯了眯眼。
江逸寒微微頷首:“抱歉各位,來晚了。”
長袍老人睜了睜鼻孔,歪嘴嘲道:“靈君好大的麵子,群賢大會,貴人相邀,諸位在此等候多時,您倒是趕著尾來,讓我們這些當客人的好等!”
江逸寒搖了搖頭,笑容不減,抱拳彎腰。
另一人加緊為難:“聽聞靈君溫文爾雅,溫潤如玉。怎的今日竟有些......”
此話並未點到極,在座的倒是是個人都聽得懂,此乃何意。
江水綿挪到謝秋塵身邊,手心搓出了細汗。
謝秋塵端坐,神色漠然:“他不是你哥,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鐵器與手腕的珠鏈相碰,發出鳴珮翠響之聲。
江水綿定定望著沒有任何慌亂之色的謝秋塵,隻一刻,便頭也不回的朝內跑去。
整個大殿除了幾個內門弟子,也就剩了謝秋塵他自己。
一聲聲沉重的呼吸聲從謝秋塵那處傳出來,一手撐在桌案上,一手掌心中摩挲著半寸大小的杯狀物。
看著此杯,他有些擔憂。那是之前他在江逸寒眼皮子底下的帶走的,一直沒丟著實是,執著。
重點不是這個。
這個“江逸寒”,不可能不會挽簪子,頭上這亂七八糟的簪子光是看就不可能。
謝秋塵知道這是誰了。
稀裏嘩啦的聲音從江逸寒房中傳出,江水綿頓時全身麻痹。
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給他把房門踹開了:“江逸寒!”
誰知屋內竟是兩個夢魘!
兩隻小獸圍著一張桌子,他倆通體發光,見到江水綿倒像見到獵物一般,竟學著人的模樣咯咯笑了起來。
笑的江水綿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隻聽雨落出鞘,劍光粼粼。
夢魘也是迫不及待的撲向江水綿,廝打起來。
所幸兩隻小獸並未成型,勉勉強強總歸可以打得過。江水綿在心裏悄悄安慰自己,與此同時也不敢放鬆警惕。
可惜,雨落是把軟劍,對兩頭已經知道主動攻擊的夢魘根本不管用。
時間拖得越久,不光謝秋塵那邊不對付,江逸寒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江水綿隻能寄希望能在一桌子亂七八糟,還在不停震動的物件上了。
他但凡能困在裏麵也比不知道人在哪強。
殿內的局勢隻能說是一發不可收拾。
謝秋塵不禁扶額,“江逸寒”像喝了點一樣,不管周圍如何出言不遜,他倒是自在,走著小碎步,無時不刻的僵著那張臉,嘴角強行扯著,雙目睜的像銅鈴般大。
唉,要是江逸寒自己看到這副場景,不知又會如何?
謝秋塵心裏犯起了嘀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
也不知江水綿那邊如何了,如果將這些貴賓逼走了,那謝秋塵這些天的時光就相當於浪費了。
想到這,一張俊美的臉上翻了個白眼。
長袍的嘴上功夫確實了得,也確實足夠陰陽怪氣。
“靈君,如果實在不方便,大可不必這麼著急,哎呀,這大家都挺忙的吧?”
竊竊私語聲起。
“江逸寒”轉身,私底下悄悄地扣手。
“大家別急。”
謝秋塵愣在原地,真是辣眼......
長袍捏著下巴的小胡須,一副看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