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這話說的完全沒有一點毛病。
但聽在心心念念想要做辰王正妃的白鳳瑤耳朵裏,就跟刀割一般。
曲黎暗中欣賞著白鳳瑤那一副恨她入骨,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爽的一批。
“至於為何要留下采荷……”
她拖著長長的尾音,笑的意味深長。
蕭憲眯起眼眸。
自從那個雨夜後,曲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明還是她,卻又好像不是她。
等著她來瑤苑的這段時間裏,他也在想曲黎來就來,為何要留下自己的陪嫁丫環。
曲黎揚眉,“你猜!”
這兩個充滿惡作劇意味的字眼,讓白鳳瑤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看著蕭憲的眼神充滿了委屈以及控訴。
蕭憲追問:“究竟為何?”
曲黎大搖大擺的坐下。
翠柳氣惱:“王妃,王爺可沒有讓你坐下!”
“好大的膽子!不懂規矩的玩意!”曲黎的目光倏然變得銳利,“主子說話,你一個丫環也能隨意插嘴嗎?”
氣氛頃刻間變得冷凝。
翠柳狠狠的打了個激靈,嘴巴張了張,衝著蕭憲再度跪下。
“王爺,奴婢隻是擔心白側妃。”
自從王爺來了後,並沒有對白側妃噓寒問暖,更加沒有衝出去,對著王妃興師問罪。
再加上剛剛他們竟然當著白側妃的麵打情罵俏的,她為白側妃打抱不平,才會仗著蕭憲對白側妃的那份憐惜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
白鳳瑤壓住心底的澀意與怨恨,虛弱的開口:“王爺,翠柳隻是擔心妾身,您別懲罰她!”
一邊說著,一邊撐著就要起來。
曲黎恣意欣賞著她那虛弱至極,卻又念及主仆情分的做作模樣,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芍藥是怎麼被她舍棄的,但凡翠柳稍稍有點腦子,都不會繼續這麼忠心耿耿!
“你這是做什麼?穆大夫叮囑了,你現在不可動彈半分,也不能情緒起伏劇烈,否則容易損傷心肺。”蕭憲止住她的動作。
“王爺……”
白鳳瑤雙眸含著淚,眼神委屈。
“曲黎,你到底為何要留下采荷?”蕭憲修眉蹙起,臉色沉若滴墨。
“采荷,雙手抬高!”曲黎命令。
采荷的臉色遽然變了數變,呼吸也變得紊亂。
她遲遲沒有半分動作,並且右手還死死攥著左手手腕。
這怪異的舉動,讓蕭憲慍怒更甚。
“抬起!”
兩個字,向著采荷劈頭蓋臉的砸去。
她咬著唇,宛若電影慢放似的,雙手抬高。
“這鐲子,雖說水頭不太好,卻也不是她一個普通丫環能買得起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曲黎慢條斯理的說著。
“這鐲子是白側妃的!之前奴婢還一番找尋,愣是沒有找到,想不到竟然在她手上!”
翠柳生怕曲黎會說出白鳳瑤收買采荷的事實,再次沒有規矩的插嘴。
不說曲黎,就是蕭憲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