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如今手握這塊象征辰王身份的黑玉佩的人卻是他向來最看不上的長女?
曲黎嘲弄的撥了撥頭發,露出半邊已經被打的高高腫起來的臉。
“方氏!”
方氏也瞧出了事情很嚴重,聽得曲黎喚她,她咬了一下唇,低聲說:“臣婦在!”
“永順侯以下犯上,若不想我將這件事告知辰王,該如何做,你可知曉?”
“臣婦不知……”觸到曲黎那雙寒意凜凜的眼睛,方氏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臣婦知道。”
“那就好!開始吧!”曲黎動作颯然的坐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時不時把玩著手裏的玉佩。
方氏緩步走到曲裕興麵前,很是為難的說:“侯爺恕罪!”
說罷,她揚手,閉著眼睛照著曲裕興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沒有用全力,然,侮辱意味十足。
當著這麼多晚輩,以及下人的麵,向來重顏麵的曲裕興竟是被自己心愛的夫人給打了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曲黎嘖了一聲,挺不滿的皺眉:“看起來永順侯府真的是破落了,侯夫人竟是沒有吃飽飯的樣子啊!”
方氏與曲裕興交換了下眼神,深吸一口氣,用力給了曲裕興一巴掌。
看著曲裕興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曲黎心情極好。
“罷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方氏以及曲裕興恨恨的瞪了曲黎一眼。
這仇,他們記下了!
方氏的目光移到曲文昭的臉上,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殺意。
曲黎站起來,徑自向著那個雙眼沒有焦距,滿身陰鬱氣息的少年走去。
曲文昭的心髒越跳越快。
他雖目不能視,其他的感官卻是越來越靈敏。
他能感覺到曲黎正向著他走過來。
也能感覺到曲黎看著他的熱切目光。
心裏一時間複雜極了。
她出嫁那天,他不死心,還是想要勸勸她再好好考慮一下,得到的卻是她近乎猙獰的怒視。
——曲文昭,你說你是為我好,可我瞧著,你分明就是心有不甘!你覺得自己是個殘廢,就巴不得我也能錯失辰王!
這話如今想起,依舊覺得一顆心涼涼的,仿若整個人都處在極寒之地。
思緒飄遠時,曲黎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雙目沒有焦距,卻是皺眉迎上了那雙帶著審視的雙眼。
曲黎蹲下來,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幫他診了脈。
脈象沉浮雜亂,確實是中了毒!
且,他的情況明顯比原主還要麻煩且嚴重,大抵是因為方氏想要為曲文謙做打算。
隻要曲文昭這個嫡子出了事,那麼,這襲爵的便是曲文謙!
這般想著,她周身的氣息倏然就變得冷冽起來。
距離最近的曲文昭不由得眉心一跳。
而喬子則直接白了臉色。
他突然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並不是大小姐!
可那張臉又確實是大小姐!
曲黎意識到了什麼,收斂了周身的冰寒氣息,對他說道:“我瞧著鬆院也挺清淨,且光線極好,文昭還是搬回鬆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