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竟是曲晴。
朝陽落在她的身上,越發顯得她纖瘦縹緲,一張瘦的下巴尖尖的巴掌臉上盡是愁緒。
“姐夫?”曲晴臉上立時現出慌亂,退後半步,福禮:“不是,曲晴見過辰王!辰王安!”
初初聽到“姐夫”這個稱呼的時候,蕭憲臉上還多了一抹笑,可隨著曲晴改變稱呼,他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不見。
曲晴看到了他臉上的傷痕,雖然已經上了最好的藥膏,迎著陽光,依舊還是能夠看清楚。
她不自禁的想會不會是曲黎做的。
恰在這時候,長樂衝了出來,看到曲晴正含情脈脈的盯著蕭憲,而蕭憲滿臉陰鷙,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曲晴大費周章的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蕭憲。
本就是個俠女心性,此刻自然是怒火中燒。
“啪——”
鞭子甩了出去,故意避開了曲晴,卻抽在了她的腳邊。
鞭梢帶起勁風,嚇得曲晴一張臉血色盡退。
完全是下意識的躲到了蕭憲的身後,瑟瑟縮縮的問:“長樂縣主,曲晴怎麼惹惱了你?”
長樂氣的咬牙。
“七表哥,你還真的是會憐香惜玉啊!”
蕭憲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他一大早來這裏,就是為了好好哄一哄曲黎,誰知道給他開門的竟然會是曲晴?
長樂見他不言語,手裏的鞭子再次甩了出去。
蕭憲鳳眸微眯,出手纏住鞭梢。
“你鬆手!”長樂掙了幾下,沒能掙開,氣的胸口起伏劇烈。
“在家裏隨意甩什麼鞭子?也不怕傷到人?”
長樂嗤笑出聲:“我這鞭子可是娘給的,不會傷到人,隻會傷到心懷不軌的狐狸精。”
曲晴淚眼朦朧,“長樂縣主,我沒有勾引辰王!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惡意揣測我?甚至還故意作弄我?”
這段時間,她出盡了洋相,身上奇癢,若不是她能忍,這張臉早就爛了。
“不打自招了?”長樂不掩譏嘲的睨著她,“我點名道姓了嗎?”
“辰王,你相信我,我沒有……”
蕭憲昨晚本就因為曲黎而心情鬱悶,輾轉反側,沒有睡好,此刻又聽得嚶嚶哭聲,額角更是一抽一抽嗡叫的厲害。
“夠了!”
長樂誤以為他在吼她,雙眼圓瞪,臉上都是難以置信。
有輪椅的轆轤聲傳來,長樂委屈巴巴的扭頭看向曲文昭。
“曲文昭,他欺負我!”
曲文昭本就不待見蕭憲,又見曲晴此時躲在他的身後,要說他沒有憐香惜玉,他自然不信。
安撫的拍了拍長樂的手背,目光移到蕭憲的臉上時,已然徹底沒了溫度。
“辰王若是擔心我們會欺負她,想要憐香惜玉,盡可以帶著她離開!”
明明此時少年坐在輪椅上,說的話也不徐不疾,聲音也不大,可氣勢上卻一點都不輸於對麵那個曾經領過千軍萬馬,見過了血腥廝殺的男人。
蕭憲眉心攏起,急於解釋。
然,曲文昭卻已經示意長樂推自己回去。
長樂幽怨的衝著他重哼一聲,推著曲文昭就走。
蕭憲有一瞬的愣怔,就要跟上去,卻聽曲晴抽泣著說:“曲晴並無意傷害大姐姐他們,可是四弟與長樂縣主總是將曲晴想的很壞!這裏已然沒有了曲晴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