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憲目光涼涼的睨了兩人一眼。

兩人不約而同的覺得後脖頸涼颼颼的一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蕭肇也清楚的感覺到蕭憲眼中的殺意。

他雖一心求死,但在真正麵對死亡時,還是會在所難免的感覺到恐懼。

蕭憲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拎出去。

“皇後死了!”

蕭肇整個人驀然一震。

死了?

怎麼就死了?

“她自知做了這麼多事情,罪無可恕,昨晚放了一把火。”

蕭肇的喉結滾了滾,沒說話。

“你們跟大祭司做了什麼交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揪著他領口的力道徒然加重,逼仄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著他壓去。

“當初太後壽宴上算計我的,是不是皇後?”

蕭肇嗤笑,“你這個野種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此刻,竟是品嚐到了一絲報複之後的快意。

聰明睿智的蕭憲到底還是相信了他的那番話,否則,又怎麼會稱呼皇太後“太後”呢?

蕭憲的耐性明顯不多,蕭肇臉上那越來越清晰的嘲諷以及雀躍,更是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額角青筋暴突,用力將蕭肇懟在牆上。

生滿了青苔的牆壁,濕滑無比。

隔著衣料,蕭肇依舊清晰的感覺到那股一路蔓延到骨髓深處的沁冷。

“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母子設計的!”蕭肇嘲諷大吼:“你不過是有了一個好母妃罷了!”

蕭憲的一顆心,升起綿綿密密的痛。

難怪康帝沒有調查,甚至認同了皇太後的賜婚。

他攥著蕭肇領口的力道鬆了幾分,眼底的死寂再度漫開。

蕭肇大口喘著氣,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道:“蕭憲,你管我們跟大祭司做了什麼交易做什麼呢?反正你就是個野種,除非你想要改朝換代!”

這話又刺激到了蕭憲。

“砰——”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拳重重落在蕭肇高腫未消的臉上。

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地上,蕭肇卻像是痛到了麻木。

他啐了一口血,繼續刺激著蕭憲。

蕭憲的腦子裏一遍遍回響著“野種”兩個字,如同魔咒。

直到蕭肇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了氣息,他的拳頭還是沒有停下來。

廣平衝進來,看到這樣的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握住蕭憲的手,探了探蕭肇的鼻息。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他已經死了!”

蕭憲用力將他推開,拳頭依舊不停落下。

廣平勸不住,隻能瞅著機會,點了他的昏睡穴。

蕭憲瞳眸微瞠,不甘的軟倒下去。

廣平暗暗吐出一口濁氣,背著他離開天牢。

大長公主滿臉擔憂:“阿憲這是怎麼了?”

廣平簡單跟她說了下方才天牢裏發生的事情,大長公主滿眼疑惑。

她總覺得蕭肇似乎跟蕭憲說了什麼,蕭憲也是從那之後才變得這樣奇怪。

蕭憲這一次睡了很長時間,還是沒有醒過來。

廣平擔憂無比,大長公主同樣心緒不寧。

鳳奕那邊已經準備動身去往西陵,突然聽說大長公主前來,蹙眉說:“快些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