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實在是沉悶。
長樂瞬間就覺得麻辣燙它一點都不香了！
她咬著嘴唇，委屈兮兮的看了曲文昭一眼。
曲文昭輕撓了撓她的手心，兩人悄然離開。
飯廳裏，隻剩下曲黎跟蕭憲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窘迫，一個冷漠。
“我並不是故意想要隱瞞自己的病情。”蕭憲率先開口。
“我不蠢，且我是個大夫，你好了，還是沒好，我看的清清楚楚。既然辰王已經痊愈了，那便請辰王盡快離開文昭院！”
她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儼然是在通知。
“我承認，我不應該故意隱瞞。”
明明平時是個能言善辯的人，麵對她那雙沒有任何情意的眼睛，他竟是變得語結。
“你故意隱瞞，不過是想要我背負歉疚，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心中所想被如此直接的說出來，蕭憲有種被扒光了的感覺。
尷尬，窘迫……種種情緒一股腦的湧上，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用力攥緊，就連下頜也緊繃成一線。
“蕭憲，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有的人即便一開始遇上，也未必能夠陪著你一直走到最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強行再湊在一起，隻能傷人傷己！”
蕭憲的周身都籠罩著一團濃黑的鬱氣。
他低垂著頭，曾經的天之驕子，在此刻，就是一個可憐蟲。
“你真的很愛鳳奕？”
彼此沉默許久，他終是抬起了頭，目光幽深的盯著她。
她眉心微微動了動，不解他為何會在這種時候提及這個問題。
“他馬上就要登基，成為南齊的新皇。”
她未語。
“你這時候回來，是不是因為葉赫國的海娜公主，要與他聯姻？”
“你怎麼會知道？”
“位居高位者，自然要了解很多！這樣才能夠走一步，想三步。”
這個解釋，卻並不能讓曲黎信服。
她總覺得海娜的突然出現，好像跟他有關。
但她沒有證據。
“你曾說過，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蕭憲頓了頓，“我可以許諾你，我不會做這個大乾皇帝，我隻想……”要你。
然，那兩個字尚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便被曲黎截口打斷。
“蕭憲，你是最適合做皇上的人！”
就像他撲過來幫她擋住砸落下來的木梁，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那是對她的好，但她並不領情一樣。
他為了她放棄了一整片花園裏的花朵，卻獨獨想要守護住她這一朵花，這於他而言是一種折磨，於她，又何嚐不是？
“你不信我？”
“就如我方才說的，人這一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苦強求？蕭憲，你很優秀，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上！”
對於這一點，她無比堅信。
“鳳奕登基為帝，自然也會廣納妃嬪，你憑什麼以為他會為了你，選擇一條艱難的路，又為了你，放棄人生那麼多的美好？”
他的問題很尖銳，曲黎瞳孔微微放大，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就在蕭憲以為自己將她問住的時候，曲黎忽然發出低低的笑聲。
這種時候，她的笑聲多少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