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能灑脫一些，也就不會滿頭銀絲。
“你讓我怎麼灑脫一些？”
那雙曾經熠熠生輝的眼眸，如今像是珍珠蒙塵。
曲黎歎氣：如果你自己總是想不開，吃虧的會是你自己！
“能不能……”
“不能。”
不管他提出什麼，曲黎都不可能滿足他。
他氣怒：“那你就不要再待在這裏！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蕭憲，你這樣挺沒勁的！”她冷笑：“既然你願意讓自己陷在泥淖之中，那隨便你！隻是，你必須明白一點，不管你怎樣，我都不可能動惻隱之心！”
目送曲黎漸行漸遠，蕭憲的嘴唇蠕動的厲害。
“別走”這兩個字就在唇齒間，他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曲黎出了寢殿，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看到等在外麵，明顯等了一段時間的鳳奕，她心是暖的，小臉依舊緊繃著。
“黎兒，檢查已經寫完了！你看看。”
曲黎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聽到他說寫完了，她著實吃了一驚。
“我看看。”
他笑握著她的手：“先上馬車。”
上了馬車後，她興衝衝的接過他寫的檢查，臉色驟變。
“黎兒，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笑，喜歡你的眼睛，喜歡……”她一邊輕輕讀著，一邊眼神複雜的盯著目光虔誠的他。
“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這就是你的檢查？”她眼角狠狠抽了抽：“這好多詞都是重複的。”
“我說了是真心話！”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這頂多算是表白書，哪裏是檢查？”
“你往下看。”鳳奕靠在她的肩頭。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在她小巧的耳廓上，宛若一股電流流竄而過，她的脊背不由得繃緊。
“你規規矩矩的坐好。”她小臉緋紅一片。
“黎兒！我都寫了檢查了。”
她咬牙。
這狗男人，一定跟狗蛋取真經了。
她將他的臉推開，他又靠回去。
反複數次，她索性不再推了，隻快速向下看著。
結尾處，隻有一句——就因為我太喜歡黎兒，所以，容忍不了別的男人覬覦她，這才會逮到機會，狠狠羞辱蕭憲！如果這也是錯，那就當我錯了吧！
曲黎將那輕飄飄的幾張紙丟在小幾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黎兒，不生氣了。”他牽起曲黎的手，湊在唇邊輕輕的親吻著。
“你這表白寫的也不怎樣！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文采！”
鳳奕笑著解釋：“言語太過華麗，就有些浮誇了！我怕黎兒會覺得我不走心，隻是為了哄你。”
“行。”她臉上就一整個大寫的無語，“你怎麼說怎麼有理！”
“那你不生氣了吧？”
“你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生氣？”
“那我明日去跟太後求娶，如何？”
“你在說什麼呢？”
“你現在是西陵的安平長公主，其實，我若真的想要求娶，隻要跟小皇帝說一聲就是！但你又是大乾人，怎麼也得跟皇太後說一聲。”
“你真的決定好了？”她無比認真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