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派遣到到處的偵查兵終於回報,除了柴家堡,另一處要衝興和也已失守,張家口和第九師之間的聯係被徹底切斷。《《》》()
“報告師長,興和的晉綏軍兵力不少,最少有一個乙種師。”
“敵人有什麼動向?……許參謀,立刻給高維嶽督軍發電,通報興和軍情。”興和防務屬於第九軍,敗退的官兵大概已經趕到了多倫,高維嶽應該知道了這個情報,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通知他一聲。
“敵人沒有進一步行動,正在連夜趕修工事,設置防禦。”
肖林沉吟片刻,命令偵察兵再去探查,務必確定敵情。
“石先生,晉綏軍連奪柴家堡和興和,看來是想關門打狗……咱們要不要組織反擊?”
石醉六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興和離著張家口又遠了一些,敵情不明,連夜反攻,也許就中了敵人的圈套,無論如何,晉綏軍的兵力遠遠超過四十五師,以少打多,不得不小心從事。
兩人正在說話,曲南傑回來了,晚間反攻柴家堡的時候,正趕上一場大雨,曲南傑身上的軍裝都已濕透,還沾著些泥土硝煙的痕跡。
“肖師長,柴家堡的敵人可不少,我換了三個地方先後進攻,看晉綏軍的樣子,最少有一個旅,三千多人的樣子。”
“去燒一碗薑湯來。”
肖林向參謀吩咐一聲,又端起一杯熱茶遞給曲南傑:“傷亡大嗎?這股子敵人戰鬥力如何?”
曲南傑接過茶杯,抿著喝了兩口,然後放在桌上:“不好對付,這股敵人都是老兵,夜戰也能沉得住氣。槍也打得準。損失了幾十個弟兄。”
夜戰一晚,隻傷亡了幾十人,曲南傑並沒有出盡全力,沒有重武器的配合,貿然進攻嚴密防禦的陣地。等於讓士兵去送死。
探明了柴家堡的敵情,就算完成任務。
“撤退的時候,敵人有沒有追趕?”
“沒有,晉綏軍一直穩守陣地,雖然遠遠超過我部兵力。卻沒有追擊。”曲南傑搖頭。
風雨交加,天黑路泥,敵退而不追,敵軍的指揮員取舍有道,不是平庸之輩。
天亮之時,電報往來,各方軍情漸漸彙集。肖林終於對整個的戰場形勢有了了解。
隨著晉奉之間日漸緊張,晉方所買軍需用品在天津被扣,京綏鐵路路款停止發付,奉方不斷索求歸還石家莊,於此同時,奉係部隊又頻繁調動。派出張學良、張作相、於珍、趙倜等高級將領分路巡察,以上種種跡象,嚴重刺激了閻錫山,以為張作霖即將對山西動手,隨即搶先發動了對奉戰爭。
晉綏軍三個軍團兵分五路,展開攻勢,南邊幾路或者主攻涿州、保定。或者牽製安**主力,和察哈爾關係不大。但北路的柴家堡也是晉綏軍的一個主攻方向,對安**的壓力很大。
進占柴家堡和興和的晉綏軍。是豐玉璽的第六軍,大約一萬多部隊,在他的配合下,徐永昌調動主力,以兩軍四師完成對高維嶽的包抄,第九軍陷入重圍,根據偵查情報,自雁門關至龍泉關一帶,晉綏軍的後續部隊仍在沿著京綏鐵路推進,李生達所部第五軍抵達繁峙一帶,兵威直逼張家口的南大門宣化。
綜合各方情報,晉綏軍在察哈爾投入了第二、第三軍團四個軍的部隊,共計八萬餘人,而察哈爾隻有高維嶽和肖林的三萬餘人,兵力對比將近三比一,局勢非常嚴峻。
晉綏軍展開進攻後,張作霖連夜電召眾將,至當天下午,張學良楊宇霆、張作相、韓麟春、張宗昌等大將紛紛到京,並聯名致電閻錫山,促請避免戰爭。閻錫山隨即回電,語氣含糊,推脫責任,稱“此次誤會非出我方之自動……已嚴責大同駐軍切查”,同時卻嚴令各部加快行動,繼續向安**發起猛攻。
翌日,山西駐京代表南桂馨等人秘密離京,並發布誓師討奉之豔電,與張作霖徹底決裂。
10月2日,張作霖發表討閻通電,晉奉戰爭正式爆發。
夜半十分,中*南*海居仁堂的一處會議室裏燈火通明,雖然幾個窗戶都開著,大吊扇轉個不停,屋子裏還是煙霧騰騰。
因為張作霖本人抽煙,部下眾將也大都嗜煙如命,像張作相和楊宇霆幾個不好這口,也隻能強忍著,時間已是深夜,這兩人都是滿眼血絲,微微紅腫,說不清是被煙霧嗆的,還是熬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