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那日過去後的第三日,宋封禹騎馬回到了家中。
他一到家,計劃的提親便提上了日程,宋夫人始終沉默,宋林隻能找了王城中最有頭臉的媒婆子,裝了幾車的聘禮去成王府。
宋封禹洗漱了一番,換了一套黑金祥雲的外衫。男子兩道劍眉下,一雙丹鳳眼生的多情又俊俏,給他換衣的侍女也忍不住偷看。
宋封禹戴上護袖,走出屋子,院裏大樹底下,宋寧妤穿著一身喜人的鵝梨小褂衫,袖口的鎏金祥雲是宋夫人用宮裏賜的金線,一針一針繡上的。宋寧妤正無聊得盯著鞋上的絨花,就看見一雙鞋踏進了她的視野。
“你好啦,大哥哥。”
“嗯,我們走吧。”
宋寧妤不情不願得挪動著身子,宋寧妤瞧著她的樣子,知道她不願見長蘅,便安慰道:“你不想見她,可以不去。”
宋寧妤感到哥哥的關心,有些竊喜:“沒事,我不跟她計較從前的事情。”
宋封禹笑:“好。”
宋寧妤突然很想問一嘴,想了想,試探得開口:“若我說不想要這樣的嫂嫂,大哥哥你會…在意我的想法嗎?”
宋封禹想此番提親也隻是做做樣子,做不得數,如若妹妹不滿未來嫂嫂的品德,他也不願娶的。
“我當然在意你的想法。”
得到了哥哥的肯定,宋寧妤很歡喜,她覺得生活好像慢慢回到了正軌,她依然時常懷念二哥哥,但大哥哥透露出的關心雖然不像二哥哥那般熱烈得宣之於口,卻也足夠寬慰她的孤單。
宋寧妤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缺了個口的大布袋子,袋子現在補好了,但是裏麵的糖漏完了,她想快點補上!越快越好!
宋寧妤快走兩步,鼓起勇氣抓住大哥哥的手指。
“裙擺太長了,我怕摔著。”
宋封禹有些驚訝,看著妹妹微紅的小臉,調侃著:“我們阿妤還是個小孩呢。”
宋寧妤囁嚅道:“才不是呢。”
宋家的車馬到成王府時,景成業已在長階上站立良久。看見宋封禹將宋寧妤扶下車馬時,他的眼睛在宋寧妤身上停留了許久,宋封禹同他說話時才不動聲色得收回來。
“家母在正廳等各位。”
景成業領著宋封禹一幫人穿過庭院山水,走至正廳,王妃蕭憶情正坐在堂上,閉目養神。
景成業拱手輕聲呼喚:“母親。”
蕭母睜眼,不鹹不淡得看了景成業一眼,之後瞥向宋封禹及他身後的宋寧妤。
“你母親倒是沒來?”蕭母有些不悅得開口。
本來還在環顧四周的宋寧妤聽出蕭母的不悅之意,瞪著雙大眼看向蕭母,心內不滿——娘親本就不願同你家結成姻親,不來又如何,請了王都裏最有臉麵的媒婆已是看得起她女兒。人人都得稱呼我娘一句“順陽長公主”,成王都得叫一聲“阿姊”,她怎麼敢。
宋封禹感受到妹妹的躁動,心中雖也介意,但麵上還是那副沉穩的模樣,說道:“家母身體不適,故無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