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馮岩不顧舍友們疑惑的目光,一頭就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想哭,所以他將腦袋深深的埋在枕頭裏,他認為這種情況他應該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都是狗屁。
被當眾曝光自己被人綠,還是在大庭廣眾下毫無顧忌的給自己的戴綠帽子。
這些也就罷了,關鍵哪怕自己拋下一切尊嚴跪下來求王琳,這個女人還是毅然決然拋棄了他,還對自己的下賤行為感覺十分高尚。
馮岩應該憤怒,應該教訓一下這一對狗男女。
可他不敢,哪怕到現在獲得了係統,各項數值都得到了加強,他依舊不敢。
雖然他偽裝出一副瀟灑的樣子,但這掩蓋不了他骨子裏寫滿的懦弱。
這不是靠加強他的外在實力就能改變的,因為他的內心比外在更加軟弱。
他的脊梁骨早在童年時期受人欺負,姥姥還要帶著他挨家挨戶去道歉的時候就被打斷了。
所以他現在隻敢將腦袋埋在枕頭裏,想通過痛哭來宣泄自己的怒火。
可是他又哭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為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他不得不承認,他還對王琳還抱有幻想,如果她能夠認識的自己的錯誤,他還是會選擇原諒她,哪怕頂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可是不知為何,這一次他又沒有像以前王琳鬧分手一樣過於難過。
他的腦子裏不斷閃現出來的居然是淩夢潔的身影。
和淩夢潔相比,王琳簡直太平庸了,平庸到好像他自己一樣。
這怪自己喜新厭舊嗎?
好像也不是,其實他對淩夢潔並不抱有幻想。
就算係統告訴他,淩夢潔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情愫。
馮岩心裏很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淩夢潔,他連一個王琳都留不住,又怎麼可能留得住淩夢潔呢?
那自己應該開心嗎?
他很真的有種說不出的興奮,這當然不是因自己被戴綠帽子,他可沒有什麼變態心理。
但突然獲得一個神奇係統,生活裏闖入一個絕世大美女,這好像真是一個令人開心的事。
可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心,應該難過,馮岩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巨大的矛盾體。
“馮岩,你沒事吧?聽說你都跳樓了?”
就在他裝鴕鳥拚了命想要讓自己擠出一點眼淚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
感覺到好不容易有點感覺的眼睛一下子恢複了平靜,他氣憤的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床邊的人。
說話這人是馮岩三個室友的其中一個。
此人名叫李球,人如其名,這貨確實也像個球,身高五尺,腰圍居然也是五尺,真正做到了站著和躺著一邊寬。
馮岩在入學聽說李球名字那一刻時,就不禁對他的父母產生了崇拜之情,居然在起名字時就想到了未來的這一天。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換成是你被人當眾羞辱你能不跳樓嗎?”
一旁另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生說話了。
這是馮岩的另一位室友,張金寶。
要說起這位仁兄,那簡直就是他們404宿舍的傳奇了。
此人,一米八的個子,體重卻才勉強到達三位數,和李球站一起就好像胖瘦仙童。
尖嘴猴腮的麵目上長滿了青春的痕跡,卻又偏偏喜歡帶金絲眼鏡,認為自己上至天文、下知地理,特別喜歡拿腔拿調。
而關於他的故事,最值得說起的是其年紀輕輕便博覽群片,對島國文化已經到達倒背如流的地步。
經常獎勵自己的行為,外加上他豆芽菜般的體型,讓他的三位舍友都怕他在那一天早上就再也醒不過來。
對於張金寶打斷自己這件事,李球表示出極大的不滿,開口嗬斥道“誰問你了?誰問你了?怎麼哪都有你?”
張金寶聞言,一推金絲眼鏡,冷笑著道“嗬,草寇!你看看你好像豬站起來一樣,還好意思說我?”
“哎呀我去,你個金針菇,你罵誰呢?你信不信爺把你的腰子坐出來。”
這句話明顯刺激到了李球脆弱的心靈,說著他就擼起了袖子,打算武力壓製張金寶。
看著一步步逼近宛若人熊般的李球,又看看了自己因為縱欲過度而搖搖欲墜的小細胳膊,張金寶慫了,嚇得他趕緊逃到了門口,做好了隨時逃出宿舍的準備。
二人簡短的對話間,空氣突然爆發出來濃厚的火藥味,以及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說明了二人存有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