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暖,一室旖旎,滿目春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纏綿悱惻後的濃烈曖昧氣味。
魏景珩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睜眼看到眼前的場景後不禁彈跳坐起。
隻見一個不著寸縷的高大男子側身躺在他身旁,渾身都是激烈運動後被指甲、手掌用力劃傷的痕跡。
而他身上同樣也毫無遮擋,一絲不掛。
兩人就這麼坦誠相見。
床榻皺得不像話,被子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可想而知這激烈運動到底有多激烈。
魏景珩錯愕的眼神對上男子迷離的瞳孔,然後不禁驚叫出聲。
“啊!!你踏馬誰啊!”
他警惕的往後挪,雙手按住冒頭的兄弟,遮羞卻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雙手不知何時已髒得不像話,都這樣了不該看的早被看光了。
魏景珩一時驚慌失措摸不著頭腦,他不是在病床上搶救嗎,難不成搶救時還會做春夢?
還是和一個男人?
他也是個男人。
還夢到古代去了?
魏景珩騰出一隻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馬上出了個紅印,真切到不能再真了。
“靠!疼死我了,這是真的?”
但,怎麼腰比大腿還疼?
在他說話時,床上不著寸縷的男子已乖巧的爬下了床,單膝跪地抱拳,嗓音隱忍又克製,好似被壓抑了很久後才得以發出的聲響。
“屬下知錯,還望殿下責罰。”
若不是這男子微微有些不穩的身形和滿目緋紅的臉色,還以為他真的犯了什麼錯。
忽的,魏景珩感覺腦中一陣頭疼欲裂,一些並不屬於他的記憶湧入腦海。
原來他穿進了一本名叫《暴君從良,嬌妻獨守空房》的不知名三流小說中。
書中男主是典型的美強慘人設。
從小喪母,養在冷宮,受盡淩辱,吃不飽穿不暖,性格孤僻暴虐,總之那些男主該有的待遇他都有。
直到遇見女主,才慢慢明白什麼是愛,什麼是天下蒼生,然後在各方勢力和女主的幫助下奪得皇位,變成事業型男人。
但是!
但是!
但是!
接下來的很重要。
魏景珩不是男主,而是當今皇上也就是書中男主唯一的親皇叔,雖然隻比他大了三歲。
但魏景珩為人低調卻人人懼怕,手段狠戾瘋批,是典型的黑蓮花。
擅長玩弄權勢,運籌帷幄,步步為營,可他對皇位竟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用自己的聰慧謀略將男主送上皇位,替他鏟除朝中紮根已久的勢力後,便功成身退,完成任務般隱退於西郊別苑。
連書中最喜歡寫的攝政王都不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書中對魏景珩的描寫不算多,隻知世人皆敬他畏他。
隻可惜十年前他身中奇毒,傳聞活不過而立之年,在西郊別苑待了一兩年便有身死的消息傳出,世人也不知真假。
作者更是不填坑,始終保持魏景珩的神秘感,合理懷疑作者是寫不下去了。
所以魏景珩頂多算得上男……多少配呢?
“我的媽呀,這都什麼鬼玩意!”
魏景珩被迫接受了魏景珩的記憶,恨不得將作者這破爛玩意罵到棺材板蓋上的那一刻。
雖說現在穿書、重生是很流行,不過同名同姓就穿書的規矩什麼時候能改改!
都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他不過是在病床上喝涼水塞牙被嗆了一下就嗆死了,還沒搶救過來就穿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