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麼了?哥哥不要哭,是南川做的不好,都是南川的錯。”

南川手足無措站起來,捧著魏景珩臉擦掉他眼角的淚痕,心疼極了,看著他流淚仿佛心都被揪起來似的難受。

“哥哥不要哭,這婚書不寫也罷。”

魏景珩搖了搖頭,通紅的眼眶裏滿是感動。

他吸了吸鼻子,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我這是太高興了,這是我和南川的婚書。”

能被人堅定的選擇,無微不至的照顧,恨不得將心都拋出來雙手捧上。

魏景珩何德何能,能被南川如此對待,他一個還不知有沒有餘生的人,在這一刻卻突然十分害怕死亡。

他的南川不能沒有他,他也不能沒有南川。

“寫了婚書,南川此生就與我綁在一起,再也不能分開了。”魏景珩說著,臉頰在南川手掌輕輕蹭了蹭,“南川可會後悔。”

“此生不悔。”

南川眼神堅定而認真,雖然他不記得過往,可今後的日子他想永遠陪在魏景珩身邊。

魏景珩笑了,南川也笑了。

魏景珩將婚書繼續寫完,可墨跡才幹透,他還來不及細看,便被南川眼疾手快的收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讓他看。

“婚書由我來保管,哥哥看怎麼樣?”

南川喜滋滋的收起婚書,雖然是問魏景珩的意見,可早就將婚書折了起來,鄭重萬分的放在貼身的地方。

魏景珩無奈又寵溺的輕笑起來,“好,都依南川。”

“哥哥真好。”南川像是得到什麼寶貝似的,在胸前的婚書拍了拍,仿佛這就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那我們現在……”魏景珩不解的問道,他們這算是成親了嗎?

南川接著將包袱裏的紅燭拿了出來,點燃放在高桌上,又拿出塊紅蓋頭遞到魏景珩手裏。

“還要拜堂,然後洞房。”

南川聽裁縫鋪老板說了,成親要寫婚書、拜堂、要喝合巹酒、結發、然後洞房,兩人才算是成親了。

他也是因為留下來聽了裁縫鋪老板的這些話,才耽擱了時間沒有及時回來。

“哥哥替我蓋上紅蓋頭可好?”南川眼裏滿含笑意,心裏止不住的興奮,“我們拜堂。”

“好。”魏景珩應下,然後將紅蓋頭輕輕蓋在南川的頭上,遮擋住他炙熱的視線。

南川哪怕是視線受阻,也準確無誤的牽起魏景珩的手走到紅燭下,“哥哥不用跪,我替哥哥跪就好。”

在他本能的認知裏,魏景珩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他下跪,哪怕現在拜堂,他也想替他承受。

說罷,南川毫不猶豫的朝屋外跪了下來。

“哪有拜堂還要人替跪的。”魏景珩打趣著,然後屈膝就要跪下。

“哥哥不可。”南川眼疾手快扶住了魏景珩的膝蓋,阻止他下跪的動作。

“我心甘情願替哥哥跪,哥哥不用跪。”

魏景珩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剛壓下眼眶的水霧又漫了上來,他吸了吸鼻子,推開南川的手毫不猶豫跪了下去。

“今夜我隻是南川的夫君,所以拜堂當然要跪了,怎麼能讓人代替呢。”

“哥哥……”

“好了好了,拜堂呢,不可分心。”

魏景珩牽著南川的手,學著司儀的語氣,鄭重莊嚴的說道,“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