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稷不敢奢求皇叔原諒,隻要…隻要皇叔不要不理我…可以嗎?”
魏子稷態度卑微,與這幾日雷厲風行、殺人如麻的他判若兩人,若是方成周在一旁看到肯定會懷疑這幾日他是不是跟了個假皇帝。
而原諒如此奢侈的事,魏子稷根本不敢奢望。
他隻想魏景珩不要拋棄他,哪怕恨他、怨他也別不要他,他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用命來換魏景珩的心。
“皇叔,我真的知道錯了,皇叔要怎麼罰我都可以,隻要別不要我,好不好?”
魏景珩冷笑出聲,盯著魏子稷卻良久都沒有說話。
罰?
身體上受的傷永遠不是最痛的,而最痛的地方在心裏。
既然魏子稷想用皇位跟自己牽連在一起,那他便讓他坐在皇位上,孤獨的當著他的皇上。
半晌,魏子稷見他不說話又繼續道,“皇叔,求您說句話吧,您別這樣…我……”
我害怕……
曾經在冷宮時也是這樣,魏子稷一顆炙熱的心永遠隻能貼冷屁股。
哪怕他幼年時曾經對照顧他的宮女太監熱情以待,卻永遠得不到他們的真心,他們隻想著盡快從冷宮調遣出去,以免在這沾染了晦氣。
哪怕他找他們說話,得到的卻是被紗布綁住了嘴,被麻繩捆住四肢。
因為那些宮女太監覺得他太吵,可他隻不過說了兩個字而已。
“我餓…”
所以後來,他發現暴力永遠比熱情有用。
隻要拿刀架在宮女太監的腦袋上,割斷他們的脖子,便再也不會說你吵了。
但隻有他的皇叔對他不離不棄,不僅將他從冷宮帶了出來,還教他讀書習武,教他治國之道,助他奪得皇位。
也不會嫌棄他說話吵。
可現在,卻是他自己親手將過往的曾經都毀了。
“皇叔,子稷再也不會做任何……”
魏子稷話沒說完,一道淩厲凶殘毫不留情的劍氣便從側麵疾馳而來,他本能往一旁側身躲開。
隻見南川手裏拿著刀,那日他在院子裏磨好的刀,直指魏子稷的項上人頭。
南川眼神凶狠,他還清楚記得魏景珩在養心殿時受的傷,他高高在上的殿下被人囚在籠中的場景。
而做出這事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他要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然後扔進臭水溝裏喂魚。
南川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氣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替殿下報仇。
隻見魏子稷躲過南川的一刀後,他又立馬上前揮舞起來,勢必要達到目的。
魏子稷目光一沉,心想這影衛就是以下犯上,招惹皇叔的人,還沒找他算賬人倒是送上門來了。
魏子稷從容不迫的躲避,然後奪走一旁影衛手裏的劍來,奮力與南川對抗起來。
兩人速度極快,在院中打得不可開交。
淩厲的劍氣和內力兩兩對抗,誰都沒有手下留情,仿佛都在尋找一個發泄的出口,釋放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滿和愧疚。
院中的樹木被他們毀壞,地板、柱子上也出現了深淺不一的刀口。
兩人打在一起良久,周圍的影衛都被吸引來,不可置信的注視著眼前的兩人,嘴裏發出驚呼,卻不明所以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