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半月,順風營像是恢複了生機般,作妖從未間斷,甚至比魏景珩最猖狂的時候還要興盛幾分。
當初魏景珩不知那背後之人是誰,現在知道了,那他們便有了對付的辦法。
起初,魏景珩還會吩咐些事情讓影衛們去做,後來便再也不需要他動嘴,風朔和順風營的四大影衛首領便心領神會的動手了。
他們打壓朝廷中曾經效忠於建安王的官員,恐嚇現在幫襯火靖之人,命風肅看著名單取了看不慣名字的人的腦袋。
那些官員瑟瑟發抖,甚至搞不清他們一個個的腦袋到底是按照怎樣的規律沒的,隻能縮在家中,不敢外出。
還有些主動投誠於魏景珩的麾下,但他們無一例外也都沒了性命。
風朔美其名曰,連自己的主子都會背叛的人,來順風營掃地都嫌髒!
他們既然有勇氣擁護建安王,就要付出擁護背後的代價。
而魏景珩每日隻需要悠哉悠哉在府中喝茶看書即可,不需要勞心傷神,他們自然會替他辦好一切事務。
在順風營處理了這些人後,魏子稷才明白過來,原來魏景珩要對付的是建安王的人。
他猜測建安王或許還活在人世,但也隻是猜測,無法得到印證。
他隻能竭盡所能協助順風營,寬慰自己這都是皇叔要的,或許做得好一些,皇叔會再看他一眼。
但魏景珩卻口中卻再也沒提及魏子稷一句,哪怕現在這皇位換了個人,他也毫不震驚。
畢竟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南川和順風營,至於魏子稷和魏子騫的奪位之戰,他沒有興趣再參與進去。
而後,風信編排了一出活色生香的話本,將建安王與建安王妃曾經的過往唱了出來,但裏麵無一不是詆毀和謠言。
將兩人青梅竹馬說成無媒苟合。
將兩小無猜說成道德敗壞,不守貞潔。
他要建安王哪怕是死去也身敗名裂,在謀反之名上還要被人踩上幾腳,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替魏景珩報複他。
建安王與他的發妻之事鮮少有人知道,當初的建安王刻意抹去和減少了發妻的存在,為的就是怕有一天自己做的事波及到她。
但十幾年前未曾波及到的事,在現在卻一語成讖。
火靖得知京中最近的風向後再也沉不住氣了,他將桌上的茶盞推倒在地,狼藉一片。
“楊信他們還未有救出我兒的消息嗎!”火靖憤怒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隻見火靖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作響,昏暗的密室中回蕩著他氣憤的呼氣聲。
他這一生最珍愛的人便是發妻,為了坐上皇位隱忍了這麼多年,不敢在外人麵前表露對她的疼愛。
哪怕最後要死,謀反之罪讓他聲名狼藉,心中也慶幸他與發妻在外人麵前隻是普通夫妻的樣子,讓她的族人以不知情等原因逃過一劫。
可現如今卻又被魏景珩毀得麵目全非。
火靖麵具之下麵孔陰沉,臉頰上猙獰的肌肉不斷抽動,那是一種憤怒到極致的表現。
就當他要繼續說什麼時,又一黑衣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