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珩神情嚴肅,心想巫穀不會也趴在二十幾年前養心殿的屋頂上吧。

就在他疑惑時,巫穀卻慢慢開口道,“國師是老夫的師父。”

“國師?”

“沒錯,算出殿下命運之事的國師,正是老夫的師父,隻是師父與老夫的關係從未在外人麵前提過,所以殿下不知道罷了。”

“當年師父算出殿下命運之事時,老夫就在旁邊看著。”

巫穀此話一出,魏景珩突然就明白了,為何巫穀會如此清楚這事,他也根本不用趴在屋頂上偷聽。

“所以呢,二十四年前又為何救下本王,若是那晚本王燒死了,豈不隨了你們的願。”

“不!”

巫穀立馬激動否認道,“殿下命格奇特,師父他就不該冒天下大不韙泄露天機,不該將這事說出去,不該試圖殺了殿下!”

一想到這事,巫穀情緒激動的挪動著身子,使勁往魏景珩腳邊挪去,地上被拖出一條血痕他也毫不在意。

巫穀“跪”在魏景珩麵前,繼續激動道,“兩副麵孔,多好玩的事啊,哈哈哈!師父怎麼就不明白呢!殿下您說是不是?”

他認真而虔誠看著眼前的魏景珩,仿佛透過這雙赤紅的雙目看到了五歲前的魏景珩。

那個與建立順風營,心狠手辣截然不同的魏景珩,笑起來天真無邪、稚嫩的魏景珩。

在那一晚,巫穀有幸見過一麵,可之後的二十幾年卻從未從他人耳中聽過,哪怕建安王府燒起來的那晚,他見到的魏景珩也並非五歲時的魏景珩。

“師父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巫穀跌坐在地上,頹然的回憶起那年的事來。

國師占卜出魏景珩的命數時,便動了要泄露天機的心思,巫穀曾阻攔過卻無濟於事,兩人也因此爭吵了一番。

後來國師進宮麵聖,回來後便七竅流血暴斃而亡,巫穀便將這事埋在了心裏,自己是國師徒弟之事也從未向他人提及。

直到魏景珩五歲那年,他恰好在宮中聽聞了魏景珩高燒不退,便動了惻隱之心。

他心想這命格奇特之人必定不會就此死去,可還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心,大雨之夜悄悄潛入了魏景珩的寢殿,見到了他並救下了他。

巫穀知道,從那一天開始,這真正奇特、令人害怕的命運就要開始運轉了。

一切都朝著既定的方向行進了。

“所以那晚你救下本王…單單是因為…”

“沒錯!”

巫穀激動的打斷魏景珩的話,繼續道,“多好玩啊!你是不知道,一個五歲孩童的眼睛竟然轉瞬就能變成另一個人,哈哈哈!”

南川聽著握緊了拳頭,緊咬著後槽牙強壓著內心的憤怒。

他的殿下怎麼能讓人如此對待!

魏景珩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還安撫的拍了拍身側南川的手掌,告訴他不必擔心。

就這不足輕重的話而已,對他而言絲毫造不成任何傷害。

“隻是沒想到,殿下竟記住了老夫,哈哈哈,殿下果真是老夫看中的人,讓這朝廷,這天下變得有趣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