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逸對於她大膽的發言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他現在有些懊悔:

早知道就不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好像把純潔的小師妹帶壞了!

“他確實是……”他艱難的開口道,“有些隱疾……所以在探知到衛琛有修仙的潛質後,他就更加不能置之不理了。”

“於是他將衛琛接回了陵安郡。”他遲疑了一下,“至於李氏,依舊被留在了驪州。”

“這是為何?難道不應該將兩人一並接回嗎?”她捕捉到了這個不尋常的細節,“再者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李氏更應該母憑子貴了才對。”

“所以說嘛,凡間才講約束人心的仁義禮儀。宗主夫人沒派人將他倆滅了已經算很給麵子了。”他麵露難色的說道。

“那他們母子二人就一直分隔兩地?”她訝然道。

他思索片刻說道:“也不算一直分隔兩地,總之中間經曆了一些波折,後麵李氏才如願到了陵安郡。”

“什麼波折?”她刨根問底道。

“這個嘛,就不得而知了……”他呲了一下嘴,“不過在李氏到陵安郡之前,奚照江上的畫舫一夜之間盡數消失,連帶著畫舫上的江女子都不見了蹤影。”

“有說她們是被哪位達官顯貴收入了府中,也有說是被不見山的魔修抓走了。總之眾說紛紜、真假參半。”他眯縫著眼睛回憶道,“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在意她們的去向了……”

“那她們的家人呢,怎麼不向幾大宗求助?”她有些不解。

按道理來講,刨除第一種說法,修仙之人無法幹擾凡人命格。

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他們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小師妹,可曾想過她們為什麼做了江女子?”韓熙君拋出了問題的關鍵。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蘇蕘。

她原本舒展的眉宇漸漸緊蹙。

之前在王婆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江女子不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甚至有著吃青春飯的危機。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的話,誰又願意選擇在這個行當裏麵紮根。

“她們大多是被舫主收養的孤兒,也有少部分為了家中的生計,被賣到了舫上。她們的生死去留已經是無人在乎。這個時刻,又怎會有人替她們伸冤呢?”韓熙君麵色沉重的說道。

“再者,當初陵安郡以失蹤將此事定了性。扶水燕家不問世事多年,自然不會理會這個結果。而穀主雖然察覺出了其中的蹊蹺,但苦於沒有實質性的線索,也就沒有辦法為江女子翻案。”許之逸歎了口氣。

“反正我覺得早些年發生的一樁樁事情的背後,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包括現在,大多數的人依舊被蒙在了鼓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

眾人聽完臉上流露出了晦澀的神情。

“那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蘇蕘緩了片刻悶悶的問道。

“你當我這些年的丹藥買賣是白做的?有時候他們難以用靈石支付,我就讓他們講一則秘辛,權當抵賬了。”說著他還煞有介事的掰了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