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緊蹙望向了她:“你做了什麼。”
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遂又將目光看向了別處。
麵上毫無愧色的說道:“我將泄密的罪責全部算在了朝遲的弟子身上。此事與公子無關,就算宗主想要追責的話,最多也隻能蓋以失職之罪。”
“你……”他心中頓時湧出了不好的預感,“那他們現在何處?”
“公子如果擔心他們的去留。不如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鋌而走險了,可好……”她哀聲祈求道,“我雖能瞞得了一時,但終究瞞不了一世。再者宗主一向對公子偏愛有加,今日的所作所為也都是為了扶水和公子。”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無用的事情。再者此事本就與旁人無關,你為何要擅自做主拉他人下水?”他厲聲斥道。
她聞聲打了一個哆嗦,心中更加的苦澀:“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公子難道就沒有別的想說的了嗎?”
“現在立刻向宗主稟報,如實交代懷姝的消息是我泄露出去的。”他急聲吩咐道。
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讓他有些窒息。
他在心中默念:
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默了片刻,見遲遲等不到答複。
他朝龍曲骨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她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整個人原正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聞竹?”
“公子料的不錯,那二十一人已經身首異處,所以現在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她苦笑道。
他失魂的往石柱上靠了過去,嘴上輕喃道:“聞竹,你不該如此。”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迎麵撲來,將他的僅存的理智在這一刻全部蠶食殆盡。
就連手臂處不斷擴張的傷口都沒有將他的神識喚回來。
“就算沒有你助力,我也能離開這水牢。”他痛苦的闔上了雙眼,“又何必為此搭上無辜的性命。”
“我自然知道公子的能耐,隻怕現在待在水牢之中也是公子計劃中的一環吧……”她肆意的笑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目而出。
“但是現在,我們被捆綁在了一處。”她仰著那張豔麗的麵龐,定定的看向了石柱之上的人影,“公子就當做是我的投名狀吧。”
默了片刻。
他忽然開口問道:“這就是宗主教你的苦肉計?”
她的淚水將將的懸在了臉頰上,嘴唇也不可置信的抖了抖。
她慌忙的低下頭藏住了眼底的心碎。
等她胡亂的擦幹了臉上的淚水後,再次望向燕雲舟時,語氣也變得輕佻起來:“不錯,什麼都逃不出公子的法眼。”
“我會寫一篇請罪書,還要勞煩你送去呈給宗主一看。”他冷冷的說道。
她頓了片刻,拍了拍手:“來人,將二公子請出來。”
很快從暗處走出了兩位女修。
她們對公子身上的傷勢熟視無睹,隨著龍曲骨徹底的抽離,一直困於濁水中的燕雲舟也隨著高高升起的緩台,暫時脫離了水牢的束縛。
但兩顆深深貫穿肘部的縛骨釘卻不是好取出的。
兩位女修正愁著該如何操作才能最大程度上減輕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