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張的收回了手臂,輕聲解釋道:“小姐,得罪了。”

她的手在半空中抓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他們主仆二人也忒不解風情了吧?

尤其是衛琛,明明之前就能聽得到她的話,假裝聽不到也就算了。最後還故意挑著剛才的空當出聲製止。

但是要說他見死不救好像也不恰當。

現在不又讓她進去了嗎?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正想著,什宿已經掀起簾子站在一邊等她邁步進去了。

她也不再磨蹭,將那才那些無關緊要的想法拋在了腦後。

左了不過是為了進來才使的小手段。

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又何必在意那些細枝末節呢。

接下來才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隻見衛琛正藏身於那張素淨的屏風之後。

而麵前故意放置了一張椅子,瞅模樣八九就是準備給自己的了。

她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此情此景倒是讓我想到了,太醫們為宮中的娘娘問診時的畫麵。他們不過是在娘娘的手腕處墊上一方錦帕,全程亦是不可直視。怎麼今日到了小公子這裏,反倒變得更加繁瑣了。”

望聞問切中的三項起碼就被排除掉了,現在也就隻能靠問來交流了。

什宿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揶揄之意,連忙將擋簾放下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現在屋內隻剩下她和衛琛二人。

“今日本就不是為了看病。”他在屏風那頭淡淡應道,“解惑而已,自然不必大費周章。”

她撇了撇嘴四下看了看,忽然咦了一聲:“淬火石呢?”

現在的房中,就連之前的爐火都被撤下去了。

涼快倒是真的涼快了,但這樣的環境對於衛琛來說卻是個不小的考驗。

也不知他現在的身體能不能遭得住。

她來不及細想,為了驗證心中不斷冒出的猜測,已經大踏步來到他的麵前。

她剛準備好好問個清楚。

結果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話語全都哽在了喉間。

他的麵色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生氣。

就連皮膚也變得孱弱的宛如薄紙般透明,仿佛一碰就會破碎開來。

“被嚇到了吧?”他無奈的笑道,“讓你好好坐在那邊,你又不聽。現在……”

“發生了什麼?”她顫抖著伸出手指想要觸摸上去,但最終忍了下來,堪堪的停在了半空當中。

“不是說腿酸了嗎?如果不害怕的話,就坐到我的身邊吧。”他眼神示意她坐在身側的軟椅上,“時辰還早,我慢慢說與你聽。”

她強撐著不讓淚水掉出來:“誰會害怕,我看過的傷者比你嚴重的多了去了……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別忘了,我可是嵊幽穀最是年輕有為的一位,今日你遇到了我可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他並未覺得她聒噪,眼中的冷意也在這一刻被慢慢融去。

她落坐在他的身旁,自然的抬頭問道:“吃了沒?”

“還未……”他如實答道。

她歎了一口氣,朝擋簾的方向喚道:“什宿,我的食盒!”

見她熟稔的樣子,衛琛忍不住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