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物件一個都沒有落到李氏的手中。
在衛琛離開大殿前。
她全部踩在腳底，重重的碾碎了。
“一群肮髒的玩意兒，還想染指陵安郡……癡心妄想！”
等她回過神來，看著腳底下極盡虔誠的衛琛。
她的心中突然十分的煩躁。
默了片刻。
她沒好氣的說道：“衛琛，並不是我不想讓你見到李氏，是她自己的要求太高，你現在所做的這些全然不能達到她心中的標準，她自然不肯見你。你呀，還是讓她太失望了。”
而一直溫順的衛琛終於顯露出獨屬於自己的情緒。
他伏在地上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或許衛夫人是在故意騙自己，又或是娘親確實對他有些失望……
不過但凡有一絲的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不過衛夫人有一句話說的對。
人太弱了，終究沒有辦法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他這一次沒有多言，隻是靜靜的拜了拜便離開了。
但是他無言的舉動，落在她的眼中卻成了一種莫大的挑釁。
當衛琛徹底消失在她的寢殿中。
她怒不可遏的摔爛了麵前的茶盞。
一旁伺候的侍女們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她們心中知道：
李氏有罪受了。
衛夫人不敢拿衛琛怎麼樣，但是對付李氏她可從來都不會手軟。
當然了，這一點還要得益於衛禛山。
畢竟他是一個到處留種的家夥，睡過的女子更是數不過來。
能夠將衛琛接到陵安郡已經算是莫的破格了。
至於李氏，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而她也就順勢打聽到了李氏的住所。
李氏從此無時無刻不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下。
而被蒙在鼓裏的衛琛對此一無所知。
他不懂得宗內之中的內鬥，更想不出婦人之間的手段。
他的願望無非是再強一點、再強一點……
衛琛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輕飄到無聲。
不過蘇蕘心知：
他的內心定然不會像言語所說的這麼輕鬆。
他是在將陳年的舊疤一道道揭開，將深藏底下的血肉展露給她看。
“嚇到你了嗎？”衛琛忽然注意到了默不作聲的蘇蕘。
她搖了搖頭，隻是輕輕的伸手抱了抱他。
安撫性極強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沒有推開，亦沒有做出任何推拒的舉動。
兩個人就著月色擁抱在了一起。
最後，他的身子往後退了退，眼中已經沒了任何的波瀾：“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她不想再聽他繼續言說下去。
起初，她很想知道從前所發生的一切。
但是現在，她忽然不想知道了。
沒想到，衛琛卻難得固執的搖了搖頭：“就讓我任性的講下去吧。”
他怕以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私心的想要在蘇蕘的回憶中有一席的位置，不用太多，隻需一點點便足夠了。
蘇蕘酸澀的點了點頭。
他繼續緩緩講道：
直至八歲，他依舊沒有見過李氏。
他隱隱意識到這或許是衛夫人一貫折磨人的手段。
不過，他也並不是全無收獲。
這些年來，他的天賦加之他的努力，讓他的人生終於有了一絲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