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神,所以它不在乎幾個螻蟻如何折騰。
該死……
蘇蕘討厭這種感覺。
本來衛衍是打頭陣的人,不過燕卓燁的話打亂了他們幾人的配合。
原本打開房門的手也垂在了兩側。
他退縮了。
蘇蕘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沒再猶豫推開了房門。
姬離緊隨其後。
這下子衛衍落了單,他成了墊後的那個。
他對於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墊後的責任不比打頭陣的輕鬆。
加之蘇蕘和姬離走的緊密,如果衛衍一下子消失了都沒人會注意到。
他幾乎在一秒鍾內完成了隊形位置的分析。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十分無恥的舉動。
他伸出手準備將姬離拉到身後,沒有什麼被夾在兩人中間更好的位置了。
不過,他沒有發現麵前的兩人從打開房門後便愣在了原地,他們一動不動的看著什麼。
衛衍心中奇怪,手正好搭上了姬離的肩膀:“額……你”
你去後麵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
他便也愣在了原地。
擦,麵前怎麼突然出現了一灘偌大的江河?
看規模和驪州的奚照江有一拚,唯一的不同是奚照江麵空無一物,麵前的江河上卻長滿了蔽目的蘆葦。
蘆葦層層疊疊,有的甚至長到了一人多高。
裏麵的水路看起來彎彎繞繞,不過因為蘆葦的遮擋,他們並不能一下子窺透蘆葦的路徑。
看起來有點像迷宮,不過用蘆葦當做迷宮是不是有些太過草率了?
“這是幻境嗎?”蘇蕘輕喃道。
突然出現的異樣讓她不敢輕易邁出。
“應該是類似幻境的東西,它鑽了我們靈識的空子。”姬離解釋道,“一旦靈識不穩,我們的所見、所聞以及所聽,都會發生變化,甚至被扭曲。眼前的這些應該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它迷惑了他們。
蘇蕘沒有說話。
他們記得很清楚,推開門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庭院,因為扶水多水路的緣故,這裏的綠植有著不一樣的生命力。
庭院的兩側種滿了她說不出名字的樹木,葉子和花蕊有著不同於現實的顏色,它們周身泛著盈盈的粉光,看起來極其的可愛。
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會用可愛來形容一棵樹。
眼下,粉樹消失了,玉石鋪設的小路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江河。
表麵看起來是清漪的,但看的久了,江河下麵深藏的烏黑便湧了上來。
它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正蟄伏在江河的深處,耐心的等待著迷路的旅人。
他們以為突然出現的江河會淹沒整間屋子。
但是並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江麵的高度和屋內的地麵齊平。
因為這種詭異的平衡,江水暫時沒有灌入屋裏。
“真他娘的見鬼……怎麼連隻小舫也不給我們?這讓我們怎麼出去啊?”衛衍發著牢騷。
難不成想讓他們用靈力一直浮在江河之上?
雖然,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不過,蘇蕘總覺得突然出現的江河十分的詭異,尤其是那看的久了便愈發幽深的江底,似乎下一秒便會將他們全部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