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偷雞摸狗的事葉明珠是一點不敢叫陳雲舟一起,更何況去爬窗,周明山又好幾天沒人影,簡直小氣,不過是不小心忘記他,居然敢好幾天擅離職守,葉老爺居然也沒說什麼。
葉明珠拿著荷包仔細端詳,必須得好好問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晚。
葉明珠對柳府的地形早已熟記於心,即使好久都沒來柳府月下漫遊,輕車熟路的躲開下人的巡邏,走在白日都不易發現的小路,終於來到窗前,敲三聲。
沒反應,難道已經睡了,不管了,先進去。
翻身進到臥房,躡手躡腳的走向床邊,活像個登徒子,采花賊。
還沒靠近,床上的人已經坐起來,葉明珠閃到一旁的柱子後。
還沒準備好該怎麼問,好不容易有和好的信號,可不要因為第一句話消失,該咋說,該咋說。
不等葉明珠思考明白,床上的人已經出聲,道:“葉明珠,不是和你說了,不許隨便翻姑娘的窗嗎?”
見已經暴露,葉明珠從柱子後探出頭來,露出葉明珠標準的傻笑。
柳曼之在床簾後捏緊拳頭,好似要用自己的指甲戳爛掌心。
柳曼之的聲音沒有繼續傳來,葉明珠靠近床邊,想拉開床簾,卻被柳曼之出聲製止,葉明珠不氣餒,覺得柳曼之現在隻是需要好好哄哄,就可以再次躺在柳曼之的香香的被褥裏,拉著柳曼之軟嫩的手,說些俏皮話就可以把柳曼之逗的咯咯笑,像個小鈴鐺。
“我敲窗戶了,我以為你不在房裏。”
不在房裏,大半夜不在房裏,那在哪,葉明珠的謊話對著柳曼之永遠拙劣,因為柳曼之最討厭葉明珠對自己撒謊,可柳曼之又有多少真話。
“快些走吧,荷包你也看了,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葉明珠剛還對哄好柳曼之充滿信心,現在一盆冷水從頭上潑下來,僵在原地。
“為什麼,不是你說要和好的嗎?”
聲音都帶著顫動。
輪到柳曼之懵,說和好?轉頭一想,說:“荷包,你沒拿給謝思看,自己琢磨的?”
“對啊。”
那也不該是把那柳樹當作和好的信息吧,葉明珠你上課真的就沒好好聽過。
“那是再也不見的意思,不是和好。”
“再也不見,不能再也不見,曼曼,不能,再也不見。”
葉明珠感到被拋棄,不管柳曼之的不同意,掀開床簾,擁住柳曼之,頭埋在柳曼之的脖頸裏,死死抱住柳曼之,怕柳曼之變成一縷煙飄走一樣。
“我做錯了什麼,我改,我什麼都改,好不好,曼曼,以後再也不撒謊,再也不讓你生氣,再也不了,你別說再也不見,好不好,好不好,你收回去,你把話收回去。”
一連串的不成調的話讓人難懂,可又能說什麼。
柳曼之推不開人,越推人還越用勁,最後隻得放棄。
八爪魚感到沒有力把自己推開,就開始放聲大哭,眼淚要把柳曼之的衣服浸透,再把柳曼之困在自己的淚裏。
邊哭著,還等待著一隻手在自己的背上輕輕拍打,再順順頭發,最好抬起自己的頭,抹開眼淚,用雙手捧著臉,說:“不哭了,我收回剛剛的話,好吧?”
可沒有。
柳曼之任由葉明珠抱著哭,看著上下抖動的背,就這樣,哭吧,哭完回家去,這裏不是家。
還好柳曼之的的院子偏僻,不然葉明珠哭聲定要嚇的人以為冤魂索命。
可葉明珠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要結束,突然就要再也不見,什麼也不說,沒有理由,就要宣判。
永遠都是葉明珠主動,永遠都是葉明珠道歉,可還是要分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有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