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雲親自去往張柳老師的家中,奈何過去十年,她家隻剩下一個殘疾的老母親。
這是陽城縣城內最破舊的小區,都是住的老年人。在小區唯一一個活動場所的角落裏,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她雖然看上去很老,可是從麵部來看,還不算太老,也就五六十歲。
範秋雲打聽之後,來到了老太太麵前。由於她身穿一身警服,還是吸引了周圍鍛煉身體的老人們。那老太太看到了範秋雲,略微有點緊張。
“您是賈蘭枝老人吧?”
那老太太抬起頭,眯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後,範秋雲接著說道:“要不我扶您回家,我們聊一聊。”
那賈蘭枝點了點頭,跟著範秋雲回到了她的家中。此時賈蘭枝的家中,幾乎可以說是一貧如洗。破舊的牆體,石灰都已經脫落。屋內的家具老舊的不能再老舊了,而且還有些是壞了的。
不過最讓範秋雲驚訝的是,房間還算幹淨整潔。那賈蘭枝拄著拐杖走到了沙發旁,然後坐下,問道:“我女兒張柳有消息了?”
被她這樣問,範秋雲的內心咯噔一下。然後,她開始解釋道:“不是,我來就是打聽一些消息。順便,跟你了解了解一下張柳。”
不等範秋雲說完,賈蘭枝直接擼起袖子,說道:“抽血吧,驗一下DNA。”
範秋雲聽到這話,立即驚坐起來。她沒有想到,賈蘭枝居然會有這樣的動作和表達。但是,身為警察的敏感,讓她繼續問道:“你是張柳的母親是吧?我來隻是了解情況,我不會抽血化驗的。”
賈蘭枝似乎根本沒有聽從範秋雲所說的,她的目光呆滯,看著前方。範秋雲沒有繼續詢問,而是開始屋內四下看了看。
這是一個緊湊的小三居,最裏麵靠著廁所的房間,範秋雲猜測是張柳生前的房間。她沒有詢問賈蘭枝,而是徑直走了進去。果然,靠近窗戶的牆上貼著張柳的各種獎狀。範秋雲仔細看著,想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忽然,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賈蘭枝站在她的身後。她眼神堅定,語氣有點憤怒。
“張柳,你去哪裏了,咋才回來?”
賈蘭枝的這個舉動,讓範秋雲嚇了一跳。緊接著,賈蘭枝拿著一個相冊,哭了起來。那聲音低沉,嗚嗚作響。也就在這個時候,王剛跑了進來。
他沒有理會在嗚嗚哭泣的賈蘭枝,而是對範秋雲說道:“範所,賈蘭枝精神病十年了。醫院裏麵有她的檔案,對了,還有她的血液樣本。今天晚上,應該會有結果。”
王剛還想繼續說,範秋雲示意他出去說。就在範秋雲出去到門口的一瞬間,後麵的賈蘭枝忽然說道:“我收到了短信,說是警察會抽我的血驗DNA。”
說著,賈蘭枝拿著一款破舊的,老式的手機。那手機上,果然有這條短信。範秋雲驚訝不已,她立即拿起手機看著發過來短信的手機號。果然,跟自己收到的短信的那個手機號碼一模一樣。範秋雲愣住了,她莫名的感覺到了可怕。
回到派出所,範秋雲就讓公安係統開始查這個手機號。說也奇怪,當天夜裏就有了結果。手機號碼的持有者是張柳,身份證號碼一樣。而且這個手機號已經正常開機十年了,是第一次辦理手機號時一次性充值十年的。還有幾個月,十年的費用到期。
與此同時,經過DNA檢測,確認死者就是張柳。一個成樂寺中學的英語老師,一個十年前傳說被騙入傳銷組織再也沒有回來的人。
死者的身份確認,晚上的會議開到了黎明。範秋雲隻是在會上拋出了手機問題,然後又提出了發送手機的人是誰。他或者她要滿足知道範秋雲的手機號,還要知道張柳母親賈蘭枝的手機號。
問題提出來了,大家剩下的就是查找這個人,這部手機。但是至於說是誰,怎麼找,範秋雲與羅克明的意見又不一致了。
羅克明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們現在知道了十年前的死者是張柳,這就是很大的進展。對於手機短信是何人發的,這是我們接下來的重點。但是我建議我們不要把重心全部集中在這裏,另外兩具骸骨的確認,我認為是重中之重。畢竟,他們要比張柳早了十年左右。”
羅克明說罷,坐下了開始抽煙。範秋雲聽罷,也立即站了起來,說道:“局長,諸位同誌。現在是這個人主動給我發信息告訴我死者是誰,甚至給她母親發信息。我覺得,這個人太過於猖狂了。我認為我們已經看到了凶手的背影,應該立即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