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紀洲和方燕,從家裏出來,遇到章宗德和村長匆匆趕來,看到他倆,急急便問道,“聽說剛才那邊找你鬧事了?”

“沒事兒,他現在鬧不起來了。”章紀洲說道。

以前,是他看在母親的份上,一再忍讓,才能讓章老五得寸進尺。

現在他不再拿正眼看他,章紀洲就是想蹦躂,都蹦躂不起來。

剛才那話是村長問的,一問一答後,才見章宗德深看著章紀洲,“怎麼就把身世的事情說出來了?”

薛晚雪的死因,上次方燕在縱隊那邊,無意間受到啟發,一番暗查之後,章宗德他們心裏也清楚,就是章老五害死了薛晚雪。

這一點,章宗德和村長並不意外。

他們意外的是,章紀洲竟然把自己的身世,公諸於眾。

要知道,父不詳的人,即使成年,也會被人私底下指指點點,甚至罵為野種。

章紀洲倒是不怎麼在意,“章老五太過謹慎,時間又過去太多年了,找不到證據,可以把他送進去。”

“眼睜睜看著他這麼逍遙法外,著實不甘,沒理由我媽都化為白骨,他卻依舊和和美美地過著日子。”

“想讓他受到輿論的討伐,和大家的畏懼孤立,就必須得把我的死因公諸於眾,那樣,我的身世被挖出來,也不過遲早的事情。”

至於別人嚼舌根兒啥的,章紀洲未曾去細想。

這個世界,從不缺議論別人是非的人,長舌根也不可能絕種。

他又何必為了這一群人,而畏手畏腳?

再說了,年後,他就帶著媳婦兒孩子去駐地了。

別人就算罵他野種,他也聽不到,無所謂。

村民們沒幾個是識字的,但是大家卻都很是八卦。

說章老五害死薛晚雪,肯定就得說,他為什麼要害死薛晚雪。

說到動機,勢必就會扯到,章紀洲的身世。

況且,章紀洲從一歲到十歲那段時間,沒少人在傳,說他不是章老五的種。

別說是現在,章紀洲因為常年訓練,被曬得黑不溜秋的,都能看出,他比章老五好看,不止千百倍。

更何況小的時候,粉雕玉琢的,橫看豎看,都不是矮挫醜的章老五能生得出來的。

所以會傳這樣的話,也不是無穴來風。

後來風言風語越傳越不堪入耳。

一向人前出現的薛晚雪,如果有需要交際,也是和和氣氣的薛晚雪,和那幾個說話特難聽的人家,吵了一架。

嗯,薛晚雪平時不吭不聲,可人家畢竟是大學生啊,吵起架來,即使是以一敵幾,也幾乎是碾壓式地把那幾戶人家,給罵得成了縮頭烏龜,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當時身為村長的章宗德,也站出來,嚴肅處理了這個事情,風言風語才得以停止。

時間一長,再加上章紀洲是村裏,小一輩裏麵,最有出息的,平時又很在村裏,大家也就不再提起了。

“也罷了,這個事情,你自己能想得開就好。”

章宗德主要是怕有些說話不好聽,章紀洲聽了會難過。

現在知道他這麼想得開,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注意到章紀洲和方燕,都是全副武裝的,便又問道,“你們這是打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