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屋子裏一股酒味,她也趕緊去洗澡,洗完澡下樓看到在客廳吃外賣的蘇澤亦。“我哥是不是早晨來過?”“對。”“人呢?””被你吼走了。”“什麼?吼走了?”“對呀,你好厲害啊,說你喜歡誰,說你不是五歲了,那氣場兩米八。”“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啊?”“我哪攔得住?”“一點指望不上,我哥走的時候是不是麵目猙獰?”“我沒看到,你摔門的力氣比他猙獰。”“我還摔門了?”“對,你不要裝失憶。”“我給我哥打個電話吧,好害怕啊。”

電話響了很多聲,但是沒人接。“沒人接電話。”“你哥大概是不想理你了。”“那我怎麼辦啊,我以後還要回家的,我哥一句話不跟我說,我爸媽會知道的。”“你哥生氣應該不至於擺臉上,晚上我去跟一個甲方單位吃飯,你一起去嗎?”“我啊,我不去了,我在家好好醒酒。”

轉眼學校開學了,薑雪又忙起來了,她周末要去上課,周一到周五上班,又轉得跟陀螺一樣。開學沒幾周,導師說讓她下課留一下,介紹個人給她認識。“什麼人?”“給我們實驗室幫了很大忙的一個企業,你的研究方向將來可能需要他們的一些數據支持。”薑雪在實驗室等著,沒多久係裏帶著那些人來了,薑雪趕緊站起來,等到一行來人進來之後,她愣住了。“薑雪,薑雪,過來,我來給你介紹下,星河集團的季總,你的研究方向和他們的一個新項目很契合,認識一下。”薑雪隻能走過去,“季……季總,你好,我叫薑雪。”“你好!”係裏繼續帶著他們參觀,留薑雪一個人在實驗室裏發呆。

她給導師發了消息,收拾東西離開學校,沒想到在學校門口,遇到了季雲河的車,窗戶玻璃緩緩下降。“上車,我送你回去!”“不了,你忙你的,我去坐地鐵。”“上車,談公事!”

薑雪坐在後座,她甚至沒有用餘光去看坐在另一邊的季雲河。“一邊上班一邊上學辛苦嗎?”“不是公事嗎?”“上學的事情能顧全嗎,我們支持你們實驗室,支持你的研究方向,會有風險嗎?”“有,選擇我的研究方向就是極大風險,季總沒什麼其他事,前麵路口放我下去吧!”“有,還有事。”“什麼事?”“我很想你。”薑雪沒說話。

“聽說,你很喜歡我。”“別聽說了,是因為我喝多了,衝我哥發火,亂說的。”“薑雪,我知道這樣說,厚顏無恥,可我還是希望你稍微等等我,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靠近你,你不要再藏著自己的心情。”“很努力,怎麼努力,救活你爸爸嗎?”“說服我媽媽。”“季雲河,我好不容易,過了一段相對舒坦的日子,我實在是不想跟你扯上什麼了,我想輕鬆點,我們不合適,一開始就不合適,一開始我喜歡的人是章星落,我們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錯的就改正好了,就說再見好了,麻煩停車。”一個刹車,薑雪下車之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