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翟十三年,秋深,念濃,花雖落,碩果豐。夕陽西下,暮色降臨,臨近邊城的商城內,家家戶戶升起了,淡青色的炊煙,柔柔的一陣風吹過,飯香入鼻,無不在訴說著,秋收的喜悅。
“我打死你個小賤人,和你那下賤的娘一路貨色,天生勾欄瓦舍的料。小小年紀,就曉得勾搭小哥,看我不打死你!”
見狀,一布衣婦人,疾步走來:“哎呦!李嬤嬤快別打了,這好歹也是相府嫡女,要是今兒真打死在這,你我怕是,也不好交待,我瞧著你家,昭哥兒也是心善,一個饃饃,吃了便吃了。”
“別提了,都是因為這小賤人,倒血黴了,被派遣到相府祖宅來。”李嬤嬤越說越氣,忍不住又朝地上,那幹瘦的一團踹了一腳。
王嬤嬤上前,拉著李嬤嬤邊走邊道:“何必跟著臭丫頭動氣,小細氣壞了身子,這商城不比都城,深秋夜寒的。我那正好昨日得了一壺好酒,走把房門鎖上,吃酒去。”李嬤嬤打了個激靈,小聲嘀咕道“這破地方,凍死個人... ...”
“天玄!天玄!天玄!”一紅袍妖豔女子喚道。
“嗯?”天玄抽回思緒。
“溪黃草有下落了,這次玉霄閣品鑒會名單上,剛好有株上等的溪黃草,隻是...”
“都城嗎”天玄回身看向天英。
“天玄,要不這次還是我去吧,師父也即將歸山,到時正好...”
天玄打斷天英道:“不,這次我要親自去。”回想剛剛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手中的書,已是興致索然,天玄歎息抬頭望天,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都城,一座奢華氣派的府邸內,一道黑影越過。“稟殿下,屬下打探到瀟香閣的,稚嫣姑娘與青衣聖手,有些淵源。”
庭院內,一男子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地。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月光灑下,泛著幽幽白光。身材挺秀高頎,手握白玉盞,坐在那裏,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嗯,你去準備明日去,瀟香閣事務,順便讓天琦去趟,青城星煞莊,發布一條懸賞令。”男子將盞中美酒,一飲而盡,眼中眸色複雜。
次日巳時,一輛樸素的馬車穿過城門,遊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內。“小姐!小姐!我們到都城了!”
車內一微施粉澤,身穿青衣裙衫女子,打趣道:“聽天英說,都城北邊街道,李氏鋪子的銀絲糖,香軟可口。嗯,對了還有,東市那邊的馬蹄糕,蜜餞呀~還有什麼來著...”
“還有桃花酥!小姐~”穿著一襲,鵝黃色裙衫的女童,一臉委屈巴巴的,看馬向車內。“小姐,冬禧都連夜趕了,一旬的路了,都娥廋了。”冬禧看著街邊,小販叫賣著各色小吃,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青衣女子放下手中書,巧笑道:“過了這邊街也快到了,一會讓稚嫣,派人去買來給你,解解饞。”冬禧聞言兩眼放光,不由得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西邊街道最有名的,莫過於花街的瀟香閣了。雖是花樓,但等級分明,大廳和一、二層供散客富家子弟,三、四、五層供達官顯貴,六七層則是分給姑娘們居住的,閣裏每年都會評選花魁,排名前十的姑娘,都會分到後院的一座院落。
這一年的花魁,名叫若音,人如其名生的清新靈動,多少達官顯貴想一睹芳容,苦求玉牌不得。瀟香閣雖表麵經營著花樓生意,私下卻是星煞莊,收集情報的據點,星煞莊內有屹yi川樓,樓高八層,每層都掛有懸賞令,樓層越高任務難度越大,應征者接任務後,會根據任務內容,從瀟香閣獲取個人,詳細信息,待完成任務後,可獲取到對應的報酬,若任務失敗,就的去刑罰堂領罰,但大多失敗的人,都是又去無回。但從沒有人把這兩處,聯想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