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傷的這麼重都顯真身了(1 / 2)

晴空萬裏,暴雨卻似潑水般傾倒下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一改東都街頭往日十分繁華熱鬧的場麵,變得寂靜,隻聽得見雨的聲音。

東宮書房燭火晃搖,一個身著輕盈白紗的女子走過去關上了呼呼作響的窗戶,輕輕的又點上了一盞燭火。

“七個妖族的湊齊了?歸兮河水取來了?”上官北商穿著玄紅色圓領廣袖長袍,秀發鬆散的披在肩上,揉著太陽穴看案桌上的文書。

“是,就是還有一個神族,雲兒院裏有兩個神族的人,是要取哪個過來?”女子跪在上官北商旁邊,輕輕的為他捶肩。

“不是說了,我要取上官清來。”

“恕鬱霧無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上官清。”

“他是最大的隱患,雲兒院那兩個神族,等事情結束了,將他們放回去就是。倒是這上官清,不能活著。後日周雲嵩行刑,他一定會來,你親自去找他。”

鬱霧點點頭,起身穿著披風,打開門走進了暴雨之中。

雲兒院的一間廂房還亮著燈,屋內隻有露山雪和一個小女孩。露山雪坐在一個小孩的床榻前為她講著故事,小孩漸漸閉上眼睛,她的聲音也小了下來,為小孩折好被角,將竹簡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她褪去外麵的衣衫,露出裏麵下墜白色曳地煙朧海棠水裙,輕挽淡薄如輕霧的絹紗,將玉簪取了下來,秀發如流水。

窗戶微開微合的聲音瞬間挑動了露山雪的神經,她猛地站起來看向窗戶,上官清扶著窗沿,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上幾處暈開的血染刺痛了她的眼睛,他青色的發帶有點歪,長袖的絲線上還往下滲血。

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抬眸與她相望,眼底好似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她跑過去將他扶到床榻上,揮袖關上了窗戶。

她雙手結印,用冰晶封住他的傷口,又急急的掀開他的外衫,看到了他身上的幾處劍傷。他沒說話,望著她的眼睛,她眼中盈盈有著淚光,也許不是淚光,隻是燭光在她透亮的眼睛裏搖動,他不敢確定。

她拿著紗布輕輕觸上那鮮血淋漓的口子,上官清看著她額角冒出的細細汗珠,抬手用衣袖幹淨的地方向她額角擦去。

觸碰到她的時候,她都沒感覺到,還是在仔細的進行著手上的動作。海棠絹紗朧著她的腰身,她穿的很輕薄,在烏黑的發絲下隱隱能看見她晶瑩的肌膚。上官清耳根有些泛紅,頭上噗噗的冒著一些熱氣。

“你傷的這麼重嗎?都要顯真身了!”她神色緊張的伸手摸向他的頭,他一下子覺察到她的手摸到了軟呼呼的耳朵,驚的不敢動,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你先躺下,我包好了,我等會去煮個藥。”她鬆開了手,扶著他躺在床榻上,他內裏運著功要把耳朵縮進去。

“別運功了,變真身就變真身吧,你這身體不能運功了,你是遭人追殺了嗎,怎麼傷成這樣?這裏安全嗎?”她邊幫他蓋被子,邊問了一連串問題。

“是有人追殺,上官北商的人,這裏設了極強的陣法,他不會想到我能進到這裏來。你先別出去,這個房間我也設了障眼法。”上官清語調還是很平靜,認真的回答了她每個問題,將她拉到床榻邊坐下,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是不是瑤蝶族的人傷的你啊?”她摸摸他的衣角,外麵下這麼大的雨,衣服竟一點都沒有濕,還是幹燥整潔,隻是有血跡。

“嗯,今夜不知道上官北商發什麼瘋,派了一眾高手在城內追殺我,但並不是要我的命,估計要留我的活口。”

“幸而傷口不算大,我敷了療傷的冰晶。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商量。”

上官清點點頭,拉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慢慢閉上眼睛,小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貼在眼下的肌膚上。

露山雪也沒有動,她眼睛眨都沒有眨的看著他的麵龐,因為受傷肌膚顯得更加的白了,淚痣和睫毛都格外明顯,看不見他的瞳,倒是覺得這張臉更加冷俊,她伸手撫去他額角的碎發。

上官清能感受到她有點起伏的呼吸聲,溫香的呼吸聲環繞著他,暫且忘卻了外麵的雷雨聲。

他站在她門前時,衣服濕透,往下灌著水,他凝視著窗內溫柔的燭光,用靈力慢慢烘幹自己的衣服,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狼狽。屋內少女的溫言細語輕聲說著孩童愛聽的故事,他身上的傷口好似沒那麼痛了,周身也漸漸去了夜雨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