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沒回家，直接去和遊春亮會合。
對方坐在咖啡廳裏等他，滿眼都是揶揄地笑，“真是為愛瘋狂的年紀了！”
淩宇被他笑得又是一陣臉紅。
下午的商演是一家連鎖超市的開業活動，主打商品走的都是親民路線。
這種商演活動，一般能在娛樂圈叫得上名字的藝人，是不怎麼願意參加的，覺得掉價。
但對十八線淩宇來說，還是很寶貴的機會。
他雖然以演戲為主，但唱歌也還行，對方要求唱歌，他也不拒絕。
好說話，配合度高，很多人合作過一次之後，都會再來找他，或者推薦給需要的朋友。
淩宇很感激這些商演，在他一個戲都接不到的時候，這種走穴似的商演，讓他能夠維持生活。
這種活動一般底下的觀眾都是花錢請來的，要不然就是路過的大爺大媽駐足觀看一下。
淩宇和活動主持人按照事先彩排的那樣，接受完簡短的采訪，就開始唱歌。
演唱的曲目是一首經典懷舊歌曲。
唱到一半的時候，淩宇發現有些不對勁，底下的觀眾越聚越多，大部分還是年輕麵孔。
本來就不大的觀眾席瞬間被圍滿，甚至因為搶位置，發生了衝突，引發了不小的騷動。
他一邊唱著，一邊看到主辦方的人來回緊張地跑著。
不少穿著保安製服的人，往門口跑，估計是去維持秩序。
一曲唱罷，按照合同約定，這時候的淩宇直接走下台即可。
然而，底下突然不少人在大喊安可。
主持人安撫了好一會兒，都沒起到作用，急得滿頭汗。
主辦方也有點懵，最後隻能求助地看向淩宇。
遊春亮給淩宇打著手勢，讓他快點下來。
淩宇擺了擺手，笑著對台下的觀眾說。
“那麼，最後一首，送給匆匆趕來的你們。”
因為沒有提前給伴奏，淩宇就直接清唱起來。
他又唱了一首老歌，聲音宛轉悠揚，幹淨清冽。
像是晨間山澗小溪的流水聲，緩緩講述了一個遙遠的故事。
一曲唱罷，半晌，觀眾席間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當然，也不全都是善意的聲音，還夾雜著不小的噓聲。
不少人舉著手機，一直在錄像。
好的壞的，淩宇全部充耳不聞，曲罷，向觀眾致謝，扭頭就下了台。
遊春亮當機立斷，帶著人迅速從後門離開。
***
確認駛出停車場，也沒有車跟上來，遊春亮才鬆了一口氣，打趣道。
“看來你現在是火了啊。多少年沒聽到這種歡呼聲了。”
“還行，少了雞蛋，一時沒習慣。”淩宇接話。
說完，兩人對視，都笑了出來。
別誤會，他們可不是為了這突如其來的熱度而高興。
而是一致的想到了以前全網黑時，參加線下活動，被人砸雞蛋的經曆。
遊春亮笑著笑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哎，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淩宇知他是在煩近日又大規模出現的網暴問題，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隻能愧疚地看了他一眼。
“哎，滾啊，我就是吐槽一下。你別給我又東想西想。”遊春亮瞪了他一眼。
“別再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話，我他媽在你身上花的時間，就是投資！老子看的是長期！”
“……我知道。”淩宇感激地笑了笑。
“現在可比以前好多了，我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遊春亮聲音帶了點喜色。